白净莲提到了玉人,这东西可是她的杀手锏。
她心机很深,这事对周家人也从没提起。
原本以为玉如璧多半不会上公堂,但也防着一旦要和她对质,自己得有拿得出手的牌,免得玉如璧再翻过身来。
只要证明他们两个之前就有勾连,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一个侯府大小姐,竟与妓院龟奴私传信物,这事情叫谁听了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封信究竟是谁造假,目前还判断不出来,鉴于白净莲又提到了玉人,袁大人便问玉如璧:“玉小姐,你可有白小姐说的玉人吗?”
玉如璧应道:“玉人的确有,但不是什么苏八郎送的。”
“是不是他送的,拿到堂上来验一验才成,”白净莲紧抓着不放:“把碾玉坊的人叫来,叫他们拿着出货簿子对一对,便能真相大白。”
袁大人便吩咐人去玉家取玉人。
玉如璧忽然开口道:“等等!”
白净莲心中得意,玉如璧一定是怯了。
“玉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说?”袁大人问。
玉如璧肃容道:“既然要拿,就都拿来吧!我有好多玉人,整整一箱子,官差大人们千万别遗落了,免得白小姐找不到她说的那一对。”
官差们去了又回,真的抬了一箱子玉人来,大小都有。
白净莲在心里冷笑,玉如璧想用这个法子混淆自己,真是太蠢了。
她当时看那玉人的时候可是留了心的,不但样子记下来,连那玉工的刻字也看到了。要不怎么能顺藤摸瓜找上去呢!
她一件一件看过去,最后指着其中一对羊脂玉的玉人道:“就是这对了。”
“你可确定么?”玉如璧看着白净莲问,声音微微有些颤,明显不如之前镇定了。
白净莲心中暗喜,笃定道:“就是这对,不会错的。”
玉如璧又说:“也让周姑娘上来认认吧!免得认错了。”
周傲芙没办法,也值得上堂来辨认,她当时本来就没太留心,如今见白净莲都已经认定了,就点头道:“就是这个。”
“这玉人是叔叔送给我的,并不是什么苏八郎。”玉如璧挺直了脊背道。
双方各执一词,只好让碾玉坊的人来分辩。
碾玉坊的玉工和掌柜也都到了,那玉工叫陆合子,上前来把那对玉人拿在手上看了看道:“启禀大人,这玉人的确是小人碾的。是玉二爷定的,至于送给谁小人就不知道了。”
“你胡说!”白净莲立刻出言反驳:“你们一定是早就串通好了!”
陆合子委屈道:“我自己亲手做的物件哪里会弄错!不信叫掌柜的拿出货簿子来对!”
查看碾玉坊的出货簿子,玉桂的确在二月里订了一对玉人,是陆合子做的,比苏好意的早了一个月。
白净莲看这簿子的时候只看到了三月的就没再往前翻看了。
陆合子又说:“玉二爷定的这一对更大更重些,一上手就掂出来了。”
“不对!”白净莲咬死了不放:“一定是你们把苏八郎那个替换掉了!把苏八郎叫上了问一问,他定做的那对玉人送给了谁!他要是交待不出下落来就表明有问题!”
“白家这位可是块滚刀肉啊!”玉桂见了不由得冷笑:“难怪我侄女被她算计了。”
苏好意因为断了腿所以是被人架上堂来的,英王郡主冷着脸看她,心里忍不住唾骂。
哪怕是穿了囚服,披头散发赤着双脚,甚至还断了一条腿,可还是妖娆勾人,甚至还多了几分病娇,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越不想看就越忍不住要看,郡主把视线侧过去看司马兰台,那么清冷出尘的人,看向苏八郎的时候,眼神却是那样的深情灼热。
郡主被烫伤了眼睛烫伤了心,再看苏好意的时候,眼中心中的恨意就越加深了。
苏好意看见在堂上跪着的玉如璧,心里咯噔一下。
她自从被抓,一直守口如瓶,没对任何人提起玉如璧。
她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保住玉如璧的名节。
可不曾想,她还是上了公堂。
“苏八郎,玉家小姐为你击鼓鸣冤,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吗?”袁大人问苏好意。
“我……”苏好意此刻的每句话都得加一万个小心,一个不对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且还会拉着玉如璧一起死。
“多谢玉小姐。”苏好意朝着玉如璧深施一礼。
白净莲差点儿没气死,合着让你说话你就来一句多谢!
袁大人又问:“苏八郎,你可曾在碾玉坊订制过一对玉人么?”
苏好意是什么人?眼看着碾玉坊的人都在堂上了,哪里抵赖得过,因此道:“确有此事。”
“那你将这玉人现在何处?”袁大人又问。
“太久了,我得想想。”苏好意拖延着说,她当然不能说实话,可如果说丢了哪有人肯信!
“快些想,如实交代!”袁大人喝令道。
“这个……”苏好意犹豫了:“真有些记不起来了。”
“有什么记不起来的,”白净莲忍不住低声道:“是怕说出来不好听吧!”
苏好意并不认得她,因此问道:“这位姑娘是谁?你怎知我的事情?”
“你管我是谁,只交待自己做下的事便了!”白净莲对她可没有好脸色,在她看来苏八郎这样的下贱胚子根本不配同自己接言。
白净莲指认苏好意和玉如璧有奸情,作为当事人自然有权知道,苏好意虽不知前因后果,但白净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