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舞姿翩翩,台下的众人也看的不亦乐乎。
良宵苑的姑娘有很多是西域的美女,身姿高挑,肤色白皙。尤其是跳起舞来,身姿舒展柔美,很吸引人。
更重要的是能给观众一种新鲜感,毕竟这场景平时并不多见。
不少人都在指指点点的品头论足,毕竟这些女子们穿着很是清凉,由不得人的眼睛不往上头盯。
相比于众人的热烈反应,苏好意坐在那里心凉到底,不是良宵苑的舞蹈太精彩,也不是姑娘们的姿色太出众,而是太像了。
虽然衣饰打扮不同,但舞蹈的内容却惊人一致。
也是一个男子梦入华胥,与仙境中的女子嬉戏相恋,他们特意用了很多五彩的菱纱做背景,两端用人不断抖动拉扯,像天上漂浮的五色云霞。
不同的是良宵苑的动作更加夸张大胆,不像楚腰馆的那么含蓄唯美。
同时可以看到在座的评判们有不少都在点头称赞,显然很认可这支舞蹈。
其实跳舞和写文章一样,最重要的就是立意,若是立意好了,自然显得不俗。
舞姬们平时练的基本功都相同,彼此之间差距并不大。决定胜负的也就是这群舞所呈现出来的整体风姿。
苏好意终于明白董清平为何要抽第一的签,因为有良宵苑在先,人们自然先入为主,楚腰馆在后面跳,不但显得不新鲜,还会让人觉得雷同,有抄袭之嫌。
在这种情形之下,分辨解释毫无用处,因为根本没有人听。
苏好意暗怪自己大意,高估了董清平的为人。
这时董清平也转过脸来,朝苏好意笑了笑,满是讥诮之意。
在她看来,苏好意终究还是太嫩了。
她董清平想要在天都站稳脚跟,就得不择手段。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人会在意你是不是个好人。
她早就打定了主意,楚腰馆是京城花楼中的头牌,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打掉了这个头,其余的都好办。
这时苏好意回头看见软玉站在台下点着手叫她,便下了台。
董清平见了,用团扇遮住嘴,轻笑了一声,心道:“这下慌了吧!”
软玉一脸的凝重,拉住苏好意说道:“小耗子!咱们队里恐怕出叛徒了!”
说着拉着苏好意走进了候场的帷帐。
苏好意一进去,就见众人有哭的,有骂的,还有万念俱灰的,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激动期盼。
“八郎你看!咱们的衣服都给毁了!”阿月哭着上前拉住苏好意的手指着地上的衣箱说。
这些箱子里头装的是上台要穿的衣裳,因为颜色浅怕弄脏了,所以都是上台之前才换上。可谁想到这些衣服不知何时被人泼了黑的红的染料,一团团,一道道,糟污不堪。
“蕙兰,小双,不是你们两个看衣箱吗?”苏好意问那两个丫头。
“我们的确看着了,一步都没敢离开。”这两个人早就已经诚惶诚恐了:“这箱子起早就没打开过,一直抬到这儿来的。”
苏好意没再说话,看来一定是有人在主要管理动了手,所以软玉才会说出了叛徒。
“这可怎么办呀?!衣服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上台?”阿喜哭道:“让人看笑话吗?!”
“不单是衣服的事,”到这个时候,苏好意没有发怒也没有哭:“你们看良宵苑的舞了吗?”
“我看了,”幽荦神色阴郁地开了口:“他们的立意明显是抄的咱们。”
“呵!这毒妇!”吉星的两只眼睛都快立起来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这是安心让咱们败的一塌糊涂!舞蹈的立意抄袭了咱们,让咱们没有办法再跳。又怕咱们临时换了别的舞,干脆把衣裳也弄脏。这样一来,楚腰馆和良宵苑的差距就十分大,后面两场除非咱们赢得绝对多,否则她就等于胜券在握了。”
“这董清平也太不要脸了吧!”阿染气不过,说道:“我这就上台骂她去!”
她姐姐阿熏比她稳重,一把扯回来说道:“这个时候你就别添乱了!到时候让人家倒打一耙,咱们不但输了这场,只怕还会被直接取消了资格呢。”
她这么一说,其他姑娘更加泄气,有性子软的干脆就认命了:“咱们干脆认输吧!可不能上台再丢一次脸。”
此时良宵苑的舞蹈正跳到**,引来一阵阵鼓掌和欢呼声,这声音在楚腰馆的众人听来简直刺耳无比。
台上相思阁的柳姨发现苏好意许久还没回来,便开口问道:“八郎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怕是找地方哭去了。”董清平笑盈盈的轻摇团扇,向柳姨说道:“你要不要给他送块儿手帕去?”
“我又没问你,你多什么嘴?”柳姨不客气地怼了回去:“瞧把你狂的,还真以为谁都治不了你?我们相思阁就算了,可楚腰馆年年的群舞都是拿第一的。”
“我看未必吧!那是因为我没来,如今有了我们良宵苑,他楚腰馆自然就得从第一的位置上滚下去。”董清平的眼睛很大,瞪起来的时候尤其显得泼辣:“一会儿你好好瞧瞧,别惊着了,痰堵了嗓子背过气儿去!”
“你别高兴太早,到时候八郎赢了你你就得还得回去卖碳!”柳姨哼了一声说:“狂的人我见多了,像你这么不知深浅的,也不过是死的快些而已!”
不提这两个人在台上斗嘴,楚腰馆候场的帷幕中此时变得十分安静压抑,只有低低的抽泣声。
苏好意表面上还算镇定,但心里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