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了几天,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萧墨雨坐在院中亭内的石凳上,望着亭外池塘中落下的雨滴,静静出神。
清晨望着面前的茶炉,看着炉下的火光渐渐亮了起来,他眼神中也渐渐多了几分亮色。
火渐盛,茶渐沸。
咕嘟咕嘟的声音夹杂在淅淅沥沥雨滴中。
清晨把杯子中放好茶叶,把开水倒在茶杯中,茶叶在水中不停翻滚涌动。就像那日在街上看到舞蹈一般,同样极为传神。
茶叶和茶水交融,渐渐变得平息下来。
亭内发出阵阵茶香。
清晨放下手中的茶壶,望了一眼萧墨雨,看他并没有把目光收回,也把目光转到那片池塘之上。
池塘之上,几朵粉红荷花开得正艳,雨水落在荷叶之上,如同一个个晶莹剔透的露珠。
两人就这样沉默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墨雨才缓缓从池塘上转回目光,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说道:“看来今天这雨是不会停了。”
清晨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坐在那里,望着天空中黑云静静出神。
萧墨雨望着茶水旁的棋盘,拿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之上。
清晨不懂棋局,虽然萧墨雨教过他多次,可是他依然没有学会。
此时他还是静静望着萧墨雨黑白棋子在棋盘上不停落下。
萧墨雨落子极快,一会功夫,棋盘之上已经落满了棋子。
石桌之上两杯茶早已经凉了,清晨重新换了一杯茶水,放到萧墨雨身前,问道:“公子,这一次落的棋子好像和前几次都有些不同。”
萧墨雨端起茶水,放在口中,喝了一口说道:“落棋虽然不同,棋意却是相同,不知道你看懂了没有?”
清晨摇了摇头。
萧墨雨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落子虽有千变万化,可是棋意都是要困住对方,然后战胜对方。”
清晨仔细打量着奇棋盘上的棋子,只见白子如龙,在棋盘之上纵横飘忽,威猛异常,似乎是想要冲出一条血路。
可是黑子却如同一个无形的绳索,紧紧束住这条白龙。
白子黑子在方寸棋盘之上,纵横交错,显得极为热闹,可是最后这棋局黑白子谁更胜一筹,清晨却没有看出来。
萧墨雨看出他脸上的迷茫之色,微微一笑说道:“这棋局本就难懂,你不懂倒也不能怪你。”
亭外廊下站着一中年妇人,看着两人模样,笑着问道:“公子,午饭已经做好了,是在房间吃饭吗?”
萧墨雨看着清晨目光还死死盯住棋盘,笑道:“李婶,我们就这在吃吧。”
萧墨雨这座宅子不大,除了他和清晨之外,院中的人并不多。
李婶应了一声,不一会功夫就端过了两盘热腾腾的饺子。
清晨闻到饺子散发出香气,把目光从棋盘上移了过来,看着饺子,脸上大喜,伸手抓起一个饺子放到嘴中,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嘟囔道:“好吃,好吃。”
李婶看到他贪吃模样笑道:“慢点吃,小心烫,锅里还有。”
萧墨雨笑道:“多吃点,吃完这顿饭,我们就要出去了。”
一大一小的两把黑伞如同在雨夜中绽放的花朵,在雨中缓缓向西城走去。
两人走过暮雨巷,就来到了西城。
雨渐渐大了,本来热闹西城街道之上,变得极为安静。
没有任何人在街道之上行走,只有哗哗雨声不断传入耳中。
萧墨雨走到一座院子前,停住了脚步。
院子正上方有一个颇大牌匾,上面用草书写着清平帮三个大字。
萧墨雨没有犹豫,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正中站在一个黑衫中年人,只见他双目如电,腰间挂着一炳长剑,神采丰朗,英气逼人。
见萧墨雨走进院内,向前一步行礼道:“参见公子,一切都按照公子的计划安排的,只是我有些担心。”
他性格直爽,并不善于隐瞒,一出口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黑衫中年人正是清平帮主祁连山。
萧墨雨看着脸上说道:“不用担心,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祁连山向前一步说道:“玲珑玉魄就放在青云小筑的内堂之中,派出的兄弟定能取出过来。可是,公子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我从地狱中走出来,阎王都没有取走我的命,这些人想要取走,恐怕并没有这么容易。”
……
……
就在萧墨雨走进清平帮之时,隐藏在黑暗角落中的人影终于渐渐显出身来,他们握着兵器,在夜雨中沉默向前走去。
向着清平帮中走去。
兵器出鞘声夹杂雨中,显得极为刺耳。
清平帮人数不多,在黑夜江湖中名声也不响,可是青云小筑还是出动了全部的精锐,能够在洛阳城中征服以悍勇凶狠著称的西城,必然是一个更加悍勇的人物。
莫青云在洛阳建帮立派之时,见识过这些人的悍勇,他清楚知道一个悍不畏死的人会迸发怎样的战斗力。
人群渐渐涌进了院子,把本来宽敞的院子都显得有些拥挤。
祁连天用手指着人群正中微胖中年人向着萧墨雨说道:“那人就是青云小筑帮主,莫青云。在他身边那位白须老者是他师叔,传闻他已经入无距中境,我本以为这次他可能不会过来,想不到他竟然也来到这里。”
“在他身后,那七名汉子,就是青云小筑的七杀将,这七人境界不高,只是刚入了神游境,可是他们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