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叶星昂踉跄两步想追上阎泪。
“站住!不许跟着我!”
阎泪头都没回怒喝一声,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间便消失于天际。
叶星昂如中雷击,呆立于原地,原本平稳下来的气息瞬间暴乱,心口一阵剧痛,目光逐渐涣散,空洞。
周围的人纷纷围了上来。
“叶少侠!这等妖人怎配做你师尊,我天极门愿意邀请叶少侠加入,免除一切考试直接给你传承弟子的待遇!”
“天极门这等三流宗门岂是叶少侠立身之所,我们雪道山愿意将少侠培养做掌教接班人!”
然而周围人七嘴八舌的拉拢叶星昂全部置若罔闻,只是垂手站在原地,阖眼仿佛入定,一言不发。
“诸位,我家师兄今日消耗过度,还请不要再打扰他了。”
香梅凑到叶星昂身边不卑不亢的对周围人说道。
周围这些人说干了嘴,叶星昂也没心思搭理他们,也不自找没趣悻悻离开。
“师兄,我们去一边休息吧,你太累了。”
幽兰此时轻轻的拍了拍叶星昂的肩膀,然而叶星昂依然没有反应。
“师姐,所幸我们四人也没个去处,不如再次修间小屋,陪着师兄吧。”
紫竹童子此时却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好好,我去砍树,你们准备些吃食吧!”
大菊童子心思单纯,直接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对紫竹的支持,转身进了山林之中。
此时,几十里外的山林中,阎泪面色痛苦的跪倒在地,半靠着一棵巨树,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再抬手就是满眼的血腥,黑红色在瓷白的手指上显得狰狞残忍。
“有必要么?”
一个声音传来。
“谁?!”
阎泪警惕的回过头看去,发丝有些散乱的伶蝉仙尊正站在身后的树梢上。
“你并没有成功突破元神境,只是强行出关,此时经脉逆行,命不久矣了。”
伶蝉仙尊的语气十分复杂,有得意,有嘲讽,还有几丝莫名的同情。
“本尊的身体如何,我自己有数!不用你来多嘴!”
阎泪唇边再次溢出黑血,脸上的黑气再也压制不住,整个人死气森森,眼前甚至开始重影。
“你之所以演那一出戏,是怕叶星昂被你连累吧。”
伶蝉仙尊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口中轻轻说道。
“连累?伶蝉你别自作聪明了。你以为就凭你们能对付得了那小子?”
阎泪的呼吸也变的粗重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接着说道。
“不出五年,你,你们!都将被我阎泪的徒儿超越碾压!你们都得不了好死!”
伶蝉仙尊知道阎泪所说的绝非没有可能,两眼眯起开口问道。
“既然你这么看好你那徒弟,又何必自斩因果?”
阎泪闻言一笑,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清澈。
“当初是我救了他,他无父无母,我若死于他面前,他必然记恨这世间一切。”
“我就变成了叶星昂心中一结,也是命中一劫,不如趁着感情不深,早早地斩了,免得到时候徒增苦痛成了心魔。”
“更何况以他的天资,若是入了魔,便是这世上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伶蝉仙尊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捧腹大笑!
“哈哈哈,阎泪啊阎泪,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你,我很佩服,竟然这么胸怀天下?为了天下苍生选择死在这荒山之中么?”
阎泪此时却扶着巨树勉强站了起来。
“不!只不过是,在我死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着阎泪那萧索的身形,伶蝉仙尊止住笑声,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你是要去找窃天道窟复仇么?”
阎泪的眼神一愣,用尽全力扭回身看向伶蝉仙尊。
“你为何会知道我与窃天道窟有仇?你是谁!”
阎泪的声音嘶哑,几乎是从胸腔中吼出了这句话。
“你想多了,我与那窃天道窟素无瓜葛。我跟你说实话,我伶蝉对天起誓!我从未在各宗门中挑拨离间针对于你!”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阎泪的心如坠冰窟。
多年前,就在伶蝉仙尊和阎泪那次不欢而散的“相谈”后不久。
江湖中突然传出了数条针对阎泪的消息,各大宗门议论纷纷。
阎泪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夜之间成为了各大宗门茶余饭后的谈资。
“知道么?最近咱们修真界出了一个古怪的邪道之人。”
“那帮练邪道的有几个功法不古怪?这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不不,并非是功法古怪,这个人虽然是邪道,却经常巴结正道中人。”
“你说的该不会是伶蝉仙子吧?”
“慎言!伶蝉仙子只是心地善良罢了,这个人是面对邪道之人时心狠手辣,面对我们正道反而前倨后恭的。”
“这?这不是贱么?我们正道就算与邪道有些交往,骨子里也是瞧不起这种人的啊!”
此时的伶蝉修为还未达金丹,不敢以仙尊自称,江湖上提起她都称伶蝉仙子。
“两位道友,你们所说之人,可是阎泪么?”
伶蝉听到这里便猜到了几分,不明白为了阎泪突然就获得了如此的关注。
“伶蝉仙子!您听到了啊,没错,我刚才说的就是阎泪。”
伶蝉感觉此时大有蹊跷,于是顺藤摸瓜的探查了一番,却没想到,消息风向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