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名途惊得猛地起身,打了一个趔趄。
“谁?谁?”
魏王刚走一个时辰,齐王又到访,宋府怎地成了王爷们趋之若鹜之地了……
深更半夜的来拜望是啥回事……
“宫里的五皇子,他自己说的,他说他是齐王。”
齐王被召回京城来养病,这是朝廷命官们都知道的事情。
怎么会无端端来宋府?
宋名途一叠声地:“快快快,我去亲自迎接。快些去派人准备茶水点心,快快快,把我的官服拿来给我换上。”
姚氏抖着手帮宋名途更衣,话都不会说了。
好一番才穿戴整齐,急忙跑过去。
李佑在府门口踱步,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轻轻摇晃。
宋名途跪拜道:“卑职来迟,请齐王恕罪。”
李佑拿着扇子一挥:“起来吧,是我事先没有派人通报。”
宋名途起身,弓着腰说:“请齐王移步,书房备有茶水,请齐王不要嫌弃。”
李佑大步跨进门槛,随着宋名途进了书房。
宋名途屈身站在一旁,不该如何是好。虽然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更何况如今在魏王府里办事,却也有过耳闻,这齐王为人跋扈,又无端端前来,自是恐慌。
李佑端起茶来抿了一口,说:“坐。我今日来不为公事,纯属来探望宋大人,不必拘礼。”
宋名途道:“谢王爷。”
便小心翼翼坐下了。
李佑漫不经心问道:“宋大人平日里公务繁忙么?”
宋名途连忙起身,屈身道:“谢王爷体恤关怀,还好还好。”
李佑把扇子展开,边扇动边说:“坐下吧。小王今日前来,纯属访友,宋大人可愿交我这个朋友?“
宋名途更是诚惶诚恐:“卑职不敢。”
李佑起身,在书房里走动,自言自语:“看来宋大人是才子啊,这书房里都是文墨香,这些字画可都是精品,难得一见,怪不得被四皇兄高看了。”
“王爷谬赞了。”
李佑还是走动着,随意问道:“宋大人的子女可跟宋大人一样,喜爱读书么?”
宋名途道:“卑职的孩子们都还年幼,在府里的私塾读书。”
“噢?都没满十四吗?”
“倒是有个长女,年满十五了。”
李佑眼里有了玩味的笑意:“我虽然生在长安长在长安,却竟是对长安的人情世故不甚了解。倒是这次回京,听到一个传说,传言宋府出美人,想必宋大人的这位长女,定是美若天仙了。”
这话宋名途不敢接……
李佑笑道:“今日来纯属拜访,小王日后会常来,小王这就告辞了,宋大人早些安寝。”
宋名途送他出了府,看着他打马离开,才擦擦脑门子的汗。
进了后院,姚氏老远就迎了上来,胆战心惊道:“怎么无端端会有王爷到府里来?可是你犯了什么事?”
宋名途道:“我一门心思协助魏王篆书能犯什么事?能犯得着王爷来亲自过问?别问了,我现在发虚。”
两口子坐了半夜,睡不着。
姚氏正打算睡,宋名途一拍大腿,猛地起身,把她骇得打翻了桌上的烛台。
宋名仕惊道:“他莫非是看上了茹丫头?”
姚氏更是震惊:“他都说了些什么,你怎么还如此瞒我?”
宋名途便将那简短的谈话一五一十告知了。姚氏深思片刻,然后狂喜道:“他莫非是想跟宋府结亲?”
宋名途只觉得呼吸不畅,越是细思越是烦心。
叹了口气道:“睡吧。兴许四殿下来过府中,这齐王也只是一时凑趣儿。”
夫妻睡下,俱是辗转反侧,无法安睡。
……
雨乔最近总是失眠,偏偏到了天亮又睡得极沉。
若不是雨珠来吵闹,她只怕还醒不过来。
雨珠那张脸说不出来是欢喜还是恼怒,手里的丝帕一边搅一边说:“府里又大喜了,现在各个院子都像喜鹊炸了窝,唯独你还睡得这样死。”
雨乔揉着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傻里傻气看着她。
雨珠在床沿坐下:“你听我说。今儿一大早,就有人给西苑送礼,指明是送给宋府二小姐的。”
雨乔懒洋洋的:“顾家又来送礼了,有什么奇怪的。”
雨珠猛地起身:“你猜哪个送的?送礼的人说是齐王送的。”
“哦。啥!”雨乔一弹而起:“谁?”
“你也惊了是不是?是齐王给二叔的女儿送礼。一个王爷平白无故给茹丫头送礼做什么?看上她了?何时看上的?纳妾吗?”
这回雨乔彻底不淡定了。
她从床上跳下来,鞋子都不穿,就往外跑,喊着:“我要去见祖母。”
翠儿提着鞋子跟着她跑,雨珠也跟着一路跑了过去。
茹姐姐有了顾世鹏那般好的夫君人选,你齐王凭啥来插一脚……
再者说了,你都是活不长的人,让茹姐姐跟着你守寡么……
老夫人此刻面色凝重,稳稳坐着。姚氏坐在下方,而雨茹跪在中央。
这样大的事情,府里都闹开了,姚氏自然不敢不来禀告老夫人。
雨乔还在门外就在喊:“祖母,快快把礼品都退回去!”
进了屋,披头散发,光着赤脚,看起来就似十万火急,再次说道:“请祖母快快把礼品都退回去。”
姚氏猛地起身:“退回去?乔丫头说得轻巧。王爷送来的礼物,怎么平白无故的退回去?你就不怕给府里惹祸?”
翠儿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