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欣媛的回答,顾岱保持着倚靠的姿势半天没动,不过一双眼睛却一直定定地看着她。
陈欣媛顶着他的视线过了有一会儿,主动开口:“顾总,怎么了吗?”
顾岱这才收回视线,将门彻底敞开,带着笑说:“没事,只是想看看你看完新闻后,会不会心疼你这位老同学。”
陈欣媛面无表情,沉默了下反问:“顾总觉得我会吗?”
顾岱不答,继续说:“你这老同学看起来很狼狈。”
陈欣媛这次没接话。
顾岱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看来你真的不后悔,那我就放心了。”
这下换陈欣媛认真的盯着他看,语气也认真:“顾总,接受你的职位的那天,我就说过,我一定会达成你的目标。请你不用质疑我的忠心。”
“抱歉。”顾岱从善如流的道歉,“下一步准备好了吗?”
陈欣媛点头,瞬间进入工作状态,“不过顾总,您真要这么急吗?现在在外界看来,我们也正经受着项目失败带来的打击,如果立马投入到新项目中,会不会惹人怀疑?”
顾岱却是不一样看法,“正因为在外界看来,我们也因项目问题遭受了巨大损失,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启动新项目,用新项目来填补损失,要不然,我们岂不是要落得跟安君昀一样的下场?”
“我们这是正在试图挽救。”说到最后,顾岱一笑。
陈欣媛盯着他的笑,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神,好在很快又醒过神,接受了他的说法。
“好的,顾总。新项目的报告书我快要完成了,完成后第一时间发给你。”
顾岱眼中露出满意,临走前,对着陈欣媛轻声说了“谢谢”两字。
陈欣媛看着他关上门,却是久久没有回神。
很久后,她才对着门板,无声的说:“不用谢。”为你做事,我很愿意。
她垂下眼,视线扫过手机,很快又移开。
脑中重又想起刚才顾岱的话,她会心疼安君昀吗?比起心疼安君昀,她更在意的是顾岱。
顾岱不记得她,以为他和自己仅仅只是校友关系,可其实她一直喜欢着他。
她初到国外,最脆弱时,是他给了她温暖,或许他只是举手之劳,可她却从此注意上了他,随着了解渐多,她的心里脑里不可抑制的被他占满。
然而他们没有交集,她只能在角落里偷偷看着他,看着他犹如明月一般发光发亮,并为之暗暗心喜,后来他毕业了,离开了,她失去了他的消息。
她辗转打听,只知道他回国,更多的便没了。后来她愿意接受公司安排回国来寻求发展合作,也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她碰对了。
再见他,她欣喜不已,可又怕吓到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应对,不敢表露分毫。
他得知他们出自同一所学院,态度瞬间亲近许多,又因为她将感情隐藏的好,竟是欣赏起她。
他的欣赏对她而言,实在是瓦解她心房最好的武器,以至于他对她提出邀请时,她不多想便同意了。
还为他出谋划策,安君昀这条线,就是她牵上来送他的。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而她一定会帮他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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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清算会议结束,连眠和安君昀与清算组的成员们握手作别。
第二次的会议结束了,会议上敲定了一部分方案,也遗留了一些争议问题,需要清算组继续跟进处理。
清算组的律师问两人:“听闻两位来时被公司员工堵了,需要我送两位离开吗?”
连眠淡然的拒绝,“谢谢,不麻烦您了。”
律师颔首,没有勉强两人。
两人离开时没有走大门,那些聚集在门口的员工和记者还堵着,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连眠提议安君昀从旁门离开。
安君昀考虑到连眠的安全,同意了。
走出公司时,连眠停了停脚步,忽然问身边人,“哥,我们将来还能有机会将它迎回来吗?”
安君昀先是被她一声“哥”给惊到了,随后神色哀伤的看着她。
上一次听她喊“哥”还是他们为了项目吵架的那天,而那天后,她就搬出去了。
他还以为他或许永远不会再听她喊自己,可没想到却在这时毫无预兆的听见了。
这一声“哥”不仅代表她对他的原谅,也像是在告诉他,她会陪他一起面对这一切。
安君昀不由的鼻酸起来,沉默了片刻才哑着嗓音说,“会的。”
说完,他心中反而笃定起来,一定会的。
今天旁听清算会议,他一直处于将近窒息的难受中,父母打拼而来的公司,终究毁于他手,安君昀真真正正认识到了他的错误。
连眠转身,抬头望向公司的最顶端。
安君昀从她眼中看到了点点泪光,心脏被狠揪了一把,比会议中体验到的濒临窒息的感觉更加难受,闷的发疼。
一声对不起,无声地从心底逸出。
这时候连眠收回了眼神,快速扫了他一眼后,平静的说:“走吧。”
“好。”安君昀的喉头还梗的难受。
连眠却像没听出异样一样,率先往前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蜗居在单身公寓,也算深居简出,安家破产的热度还没消退,总有记者想制造点新闻,两人可不想招来记者。
因为连眠揽下了清算的事,找安君昀的电话少了不少,除了几个关系要好的朋友外,那些场面朋友也不会再联系他。
这天,安君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