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阴湿,四处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臭味。
地牢里的人过着麻木的生活,吃着难以下咽的饭食,看着小窗口射入的阳光。
除了新进来的,会嚎叫几声外,没人会在说话上浪费力气。
锦鞋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沿着弯曲的通道,一路来到牢房跟前。
牢房里待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抓进来的苏春。
她不惊不慌,也不喊不叫,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像是等着人来。
进来的人倒是笑了,“你似乎一点也不怕。”
苏春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人。
她一身男装,装扮娇俏,可惜女性特征太强,叫人一眼看出她是女子。
戎装苏春也穿过,只是苏春还没发育,穿起来不像眼前这人,这般娇俏动人。
“侯爷有三子一女,你便是那戴天骄?”苏春问。
“正是。你苏春因小事杀人,连杀三人,罔顾人命,实属该死。但我朝有律令,对朝堂有功之人,可以赦免。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苏春你可知罪?”
“苏春不认罪。”她说道,“死者死在前,我与我的人进院门在后,才发现有死人。这是明显的栽赃嫁祸。”
“人不是我杀的。且我也杀不了他们。
他们手上有蚕茧,虎口有蚕茧,胳膊大腿肌肉粗壮,是习武之人。我一弱女子,杀不了他们三人。
这纯属栽赃嫁祸,还请戴姑娘回去查明真相。”
戴天娇咧嘴一笑,“果真不能小瞧。你只不过看了几眼,一下子就找到了为自己脱罪的证据。
只可惜,你找到了也没用,你罪不可逃,早早认罪,好逃过酷刑。”
看戴天娇腰间挂着的鞭子,且想起以前人们说的事实。
苏春相信为人骄纵的戴天娇,做得出言行逼供的事。
“如果我不认罪,是不是就小命难保?”苏春问道。
戴天娇眼里带着隐晦不明的笑意:你以为单单认罪就得了吗?
苏春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但不想轻易将手里的放出去。
“我没罪,我的人会救我出去。”说着苏春稻草上。
虽然知道稻草脏,但已经没办法了,即便是脏,她也要坐一坐。
“救你,真是天大的笑话,从你被抓的那一刻起,他们的手中的火铳已经被没收。
他们都将私藏火铳罪论处,此刻怕是在隔壁地牢,严加审问呢。
劝你还是乖乖地认罪吧。”
苏春盯着戴天娇的鞋子看,这鞋子不仅好看,还厚实,穿起来能跑能跳。
会不会是军队里的鞋子?
要是她也有一双就好了。
苏春抬起头与戴天娇说:“我说的可不是他们。救我的未必就是我的人,很有可能是我的主子。”
她很有自信。
“不仅是你和你哥哥想要,还有很多人想要。我得要等一等,谁能救我出去,谁能当我的保护伞,我就给谁。”
戴天娇发现苏春,劝极不听,不由得怒了。
“来人,将她抓出来,严刑审问,定要审问出她的同伙来。”
“是。”两狱卒开了门。
苏春被抓了出去,要带去上刑。
路过戴天娇的时候,苏春看向她,说道:“你这样做,永远得不到我的效忠。”
“我可不需,你这杀人犯的效忠。带去上刑。”
说着戴天娇很高兴了地往外走。
听她这样张狂的笑声,苏春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二十岁还没出嫁了。
这人根本不把自己当做女人,身为女子,却有着男子的志向,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
苏春被铁环锁在架子上,手不能动,腿不能弯曲。
见戴天娇用自己的鞭子,沾上了辣椒盐水。
那么粗的鞭子,打在身上不得留下一条血痕?
她不练武,又是个身娇肉贵的,这一鞭子下来,不得要了她半条命。
还是不要强撑着好。
苏春口气变了,“其实我吃软不吃硬,你若是能好好待我,我或许能与你合作。
即便不是投诚,也能有钱一起赚,有事我帮你扛。”
戴天娇撇嘴,很是不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还没动刑就改口了。”
“戴擎从你这里拿了多少?”戴天娇问。
“四成。”
“那我要五成。”
“不行,给戴擎的四成是纯利润,不占营业的。如果给了你五成,我这边就没多少银子去打通关系了。”
“回春药业上下养的不止是戴擎一人。除了他,各地地方官都得打点一下。上下走动,就去了六成收入。
除去养工人的钱,镖师的钱,落到我手里的,只有一成不到的银子。”
戴天娇抽动鞭子,鞭子的空气中打个噼啪声响。
戴天娇手轻轻一甩,鞭子的苏春头上扫过。
吓得苏春闭上了眼睛。
“我们都是文明人,没必要做这些事。有话好好说。”苏春颤抖地说。
“是你不想好好说。苏春,我的忍耐是有限。”
“你想要的是金蛋,还是下金蛋的母鸡?如果你想要金蛋,那么你一刀子割了我。回春药业所有的钱都是你的。
如果你想要的是下金蛋的母鸡,那么你就不能赶尽杀绝。”
苏春壮大胆子说:“在内回春药业盲目扩张,留存资金已经不多。在外,不断有人以各种名目向回春药业勒索,且假冒的伪劣丹药多。
回春药业赚不到几个钱了。
给戴擎四成,也是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