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大师,这是在下好不容易才弄来的玄冰寒铁,我想打造一柄三阶的长剑,嘿嘿!”
凌芸刚走到距离小木屋不到三丈远的地方,发现有几名壮汉正站在木屋门口,似乎在央求那铁匠帮他们打造点什么。
远看还不觉得,近看这木屋还真够破,许多地方都有缝,随便用一块木头钉上,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一场大点的风都足以让它荡然无存。
门边挂着一块破旧的牌匾,随风摆动,吱吱呀呀地作响,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反正凌芸不识那些字,目光也只是一扫而过罢了。
那几名壮汉看上去皮肤黝黑,应该是练过家子的,长期出门在外跑的那种。
不过那蔺姓铁匠似乎不鸟他们,连头都没抬起来,埋头在打造着什么。
凌芸细心地打量了铁匠一眼,只见他满脸胡茬,皮肤黝黑,却看起来孔武有力,那身布袍已经破旧不堪,甚至一已经不能算是衣服。
“喂!蔺荣九,我们刘镖头跟你说话呢,你是不是聋啊?别给脸不要脸!”
“臭打铁的,信不信我们把你这破木屋拆了?看你还敢嘚瑟!”
几名男子开始比手划脚,表现得很不耐烦,甚至出言要胁。
蔺荣九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根本不为所动。
按理来说,以他的“服务态度”,这间木屋早该被拆了无数次了,但它竟然“屹立”到现在,会没有原因?
凌芸暗自思忖了起来,原因或许有很多,但她能想到的,要么他有大靠山,没人敢动他,要么他手艺高超,许多人都有求于他。
可以肯定应该是后者,她很快就确定了这个想法。
“住嘴!你们懂个屁!蔺大师是云涧城唯一一位能打造三阶兵器的铸造师,都给老子放尊重点!”
带头的壮汉冷斥道,看来就是他们口中的刘镖头,“嘿嘿!蔺大师,是在下管教无方,希望你不要见怪。”
“咦?”
凌芸柳眉一挑,“刘华?呵,还真是赶巧。”
兰儿正纳闷,她也注意到了那镖头,“是姨姑爷?”
那人正是凌芸的二堂姐凌莹的丈夫,刘玥云的父亲,在柏沙城震威镖局当镖头的刘华。
“兰儿,这蔺大师是一直都脾气这么臭的么?”凌芸若有深意地问道。
兰儿微怔,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回四小姐,以前在云涧城坊市的时候,蔺大师是出了名的大好人,脾气也好,只是最近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脾气很差,不仅骂人,有时还会打人。”
“呵!这就对了,兰儿,如果我说今天打铁免费,那蔺大师还对我恭恭敬敬的,你信不信?”
凌芸干笑了一声,玩味地说道。
兰儿心里翻了个白眼,以前的小姐是柔弱一点,至少是实事求是,这受伤醒来后怎么就换了个人似的?
吹牛都不带脸红气粗的,那可是蔺大师,免费打铁,还恭恭敬敬?怎么可能?
“小姐说的,奴婢哪有不信之理?”嘴里这么说,那表情已经出卖她了。
凌芸怎会没看出来,“那就走着瞧。”
“二姐夫!”凌芸扯开嗓子喊了一句,“你不用白费心机了,蔺大师是不可能帮你打造兵器的。”
刘华猛地一回头,方才下属才得罪了他,这会儿又来一个,还出言不逊,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非要坏他的好事?
“凌芸?”刘华倒是的些愕然,他没想到的是,凌芸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出现。
她说这话是几个意思?难道她认识这蔺大师?怎么可能?就她?一个深闺不出的家族小姐?
“住嘴!你懂什么,还不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凌芸冷嗤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这个倒插门的能来,本小姐却不能来?”
话虽难听,但她说的却是事实,刘华跑镖很少回来,那也改变不了他们一家三口在凌家混吃混喝还混住的事实。
他身后的人都紧紧地抿住了嘴,憋笑憋得脸都快紫了。明显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刘镖头最忌讳的就是那三个字,看来是有戏看了!”
“谁说不是呢?这小丫头,是谁给她的勇气?看来来头不小,竟然敢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说。”
“刘镖头脾气暴躁得很,得罪他的人都没好下场,上次那样说的家伙那坟头的草都有一个人高了。”
下属的议论让刘华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这些说是他下属,其实没一个将他当上司看,私下里都在笑话他。
一个大男人竟然仰仗女人的鼻息。
“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打掉你的下巴?”刘华气急败坏,撸起袖子就要去揍凌芸。
这次回来,刘玥云说凌芸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不像过去那样柔弱,还牙尖嘴利,他还有些不相信,这下是见识到了。
“呵!你就动我一根汗毛试试?本小姐就站这儿,不敢打的是孬种!”
凌芸冷笑道,竟然没被他的气势吓到。
倒是把她身后的兰儿给吓到了,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角,颤声道,“小姐,您还是不要去招惹姨姑爷的好,我听说他很残暴,万一他真的哪根筋抽风,真的把您打了该怎么办?”
说话间,刘华已经出现在凌芸的面前,高高地举起了沙煲大的拳头,眼看就要砸到凌芸的身上。
凌芸不闪也不躲,非但不害怕,还瞪大了凤眸,怔怔地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