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来的风起云涌让百官感受到了强烈震惊,也让长久站立的风狂面色大变。
其实从沈天进入祭坛后,风狂就开始了严密巡视,但直到血霸发动攻击的前一刻,作为玄皇战士的他还是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来临。
玄皇战士和玄宗战士虽只是一字之差,但其中的差距,犹如天堑鸿沟。
空间中的气息都被光刺吸收的干净,人们眼前产生了宛如凝胶的虚空,徐徐清风也顷刻间消失,唯有璀璨光亮在刺眼闪烁。
“不要。”相比起周围大臣的失措,风狂看起来就要略显紧张,因为今日站在刑场中的,是他养育了十七年的徒弟。苍白嘴唇发出几声轻咳,手掌中的青风印节如花绽放,数不清的青风便是从天而降,飘摇于苍穹:“落。”
尽管所面对的是要比自己高出整整一个阶级的玄宗战士,可为了徒弟的生死安危,风狂却没有半点恐惧 ,甚至都忘记了,此刻站在对面的是他效忠数十年的血宗宗主。
青色大风在短暂时间内凝结出了一道锋芒,遥遥看去就像开山裂地的罡风长刀,翻卷的风嚎也像是长刀鸣动,久久飘飞于天地。
风狂用尽全身力量的大喝让祭坛陷入长久颤抖,镶嵌在巨石中的血色旗帜被激荡的猎猎作响,驻守在不远处的铁甲大军也紧急进入战斗状态,生怕祭坛上爆发不可控制的流血事件。
百官们也受到了被玄宗之力冲击后的又一次内心震动,但这次震动不是来源于从天而降的风刃,而是风狂敢于向北方君王发动进攻的行为。
对于短暂的血宗历史来说,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光刺耀眼的锋芒眼看就要化作荆棘铁花刺入沈天躯体,可未曾想到巨型风刃却从中作梗,阻止了一切。单薄如纸却锋利如刃的长风就像是劈砍磐石般的落在了光刺上,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畏惧,反倒是有着不成功便成仁的皓然气魄。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两道力量在碰撞时没有惊天动地的呼啸,也没有让周围地域遭遇地震般的破坏,有的,只是无数气息的羸弱呼号。
也就在这股冰冷哀伤的风啸中,施展着灵巧印节的风狂眼前一阵模糊,喉结在上下起伏中喷出了黑血,铁青色的面容也变成了接近死人的苍白。
“师父。”沈天从平静变成了激动,全身松弛的神经也紧绷起来。在刚才的那一刻,沈天眼见光刺在空中变化出荆棘形状,它们争先恐后的冲击过来,似乎要把自己变成千疮百孔的马蜂窝。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风号犹如云梦长歌幽幽响起,过往十七年风狂无微不至的护佑再度降临,世间的一切威胁都被隔绝在外,即便此刻所面对的,是玄宗战士的超强进攻。
“大逆不道。”见着风狂阻挡住了血霸的进攻,阴冷范鲁开始怒火中烧。他疯狂的扭动步伐让盔甲上的朱玉宝石都颤抖起来,璀璨光芒顿时间洋溢于空间,流光溢彩,耀人眼目。
可是在目前的这种寂寥气氛,这些光彩着实有些格格不入:“宗主,臣恳请将风狂押入大牢,昨日夜间他就私闯血牢同沈天见面,如今更是在皇室祭坛动用武力,其心可诛,必有造反之意。”
血霸瞄了瞄远处焦急的少年,又转首看着还在吐血的老人,心中生出了几分无可奈何。
还记得数十年前自己还是皇子的时候,当时已经执掌数万兵马的风狂就对自己有着超乎常人的忠心,无论是残酷战场还是阴险政局,沉默寡言的老人一直都率领左军坚定的站在身后,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的忤逆。
而现在,为了面前的这个稚嫩孩子,过往忠诚的将军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甚至愿意拿生命作为代价。
“将军以玄皇之力迎接我的一击,难道就不怕死吗。”
“护佑徒弟安危,本就是老臣心意所想。”风狂强忍疼痛,微笑看着远处少年,在看到其安然无恙后,高悬的心终于是安定平息。不过紧接着,老人脸上的温和很快消失,转而回首冷淡道:“祭坛乃是庄严肃重的场所,先代宗主血岩,拼搏一生四海为家,直到身死才在这里长眠久居,宗主冒然动用武力施展私刑,着实是惊扰九泉之下的老人家。”
血霸回首看看被龙涎香香烟萦绕着的灵牌,表情变得呆愣,他没想到风狂会拿父亲来压制自己,好似此事此人勾起了心中久久不愿提起的芥蒂。
“父皇心善仁慈,想早点结束罪人的性命,毕竟血刑痛苦是数十年来无人胆敢尝试过的。”就在君臣间的谈话陷入沉默,始终没有说话的血达终于站了出来。他先是自信万分的点点头,随后恨意绵绵的直视白净少年:“不过看风狂将军的意思是要严格执行血刑,那就随将军的愿,将血棺抬上来。”
血达话音刚落,漫长石阶上便是出现数十人的黑衣抬棺队伍,这些人身形健壮强横,粗壮骨架支撑起如山身躯,扎实好似钢板的肌肉绷出了坚韧青筋,强劲力量在其中来回运转,直接导致面庞上显现出了充血通红。
尽管体型硕大的黑衣人们当属罕见,可是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统一的放在了那具沉重血棺上。
或许没有人能够透过通红外壁观察到棺木中的真正景象,但也就是这种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让所有人屏气凝息,不敢高语。
“这就血棺吗。”或许也是第一次看到传闻中的刑法工具,嘴角尚有几道血痕的风狂颤抖直起腰身,眼神中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