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洋洋的风儿从绿意盎然的雄伟山谷中吹荡过来,沁人心脾的花香味就像是有人刻意在天地间种下的香氛,使得云逸产生出一种身临花海的错局。
远处可见的瀑布从数百米的山腰中气势磅礴的流动出来,白色浪花仿佛是跟随音乐跳动的少女,无时无刻不将自己的优美姿态舒展。
形状奇异,气势诡谲的巨石山峰看起来充满着万分坚硬,明媚阳光照射在上面,留下一圈圈的明亮光晕。
隐藏在山林中的飞鸟走兽,也许是因为天气良好而飞翔行走出来,羽毛鲜艳,五彩斑斓的鸟儿站在树木最高处,时而叽叽喳喳,时而将微小眼眸看向山谷道路上的一队人马。
云逸神情略显恍惚的注视着望月凝渊谷,面容也是流出着反应不过来的表情,回想过去,他上一次来到这片鬼斧神工的大自然造物时,还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正值凛冬将至的寒冬,强烈冷空气在山谷中肆意纵横,白色冰霜气息就像迷雾,将整个世界笼罩,日日夜夜给人以朦朦胧胧的感觉,可以供给赏玩的,不过是漫天大雪和一束束傲人红梅。
不过今朝重临之际,时间让望月凝渊谷旧貌换新颜。
“砰砰砰。”带着十分崇敬和温良的心态,云逸缓步走在山谷中的青石大道上,在他的身后,沈恒圣非等天盟的主战将领都跟随在后面,眼神都是十分惊奇的欣赏着山清水秀的地方。
道路两旁,每隔十米都驻守的身穿蓝甲的望月凝渊谷士兵,他们在看到沈恒和云逸面孔后,都流露出来尊崇表情。
因为前者是在这里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同袍师兄,另一人则在昨夜的血色荒原上,出兵二十万,帮助了望月凝渊谷困局。
“听说墨亦非伤势很严重。”云逸向着道路两旁的士兵们点动下颌,作为回礼,同时黑色眼眸就像高度望远镜,凝望向了远方,话语中包含着些许叹息味道。
首次重回故地,沈恒对于这里的感慨要比云逸以及其他人来的深切,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铭刻在心中。
练气学武时,师父严厉却又慈祥的教导,师兄弟们一起肆意玩耍嬉戏的场面,都如同电影画面般的流动在脑海中,让他久久魂牵梦绕,进而连云逸说话声音也没有听到。
直到半晌时间过去,圣非在身旁轻声提醒,他才缓慢反应过来,嘴角不由的勾勒出苦笑:“两个月后才可以完全恢复,不过相比起来,我更加担心他的心理伤痕。与将军一战,他输得太过彻底,这个恐怕不是静养便可以修复的。作为师兄,我明白他心中想着什么,爷爷遭敌遇刺,至今处于昏迷,作为孙儿欲想复仇,反倒却被碾压击败,对于他种不怎么将心中思索说出来人,实在是太过残酷。”
沈恒说着,不免加快脚下步伐,平静却又透露忧郁的眼神锁定了数百米外的一处阁楼:“哪里便是他的住所,目前他正在里面疗伤。”
云逸耸动肩膀,将目光跟随过去,背在身后的双手也似乎是出于对墨亦非的担心,而来回摆动,恍惚迟钝的表情充斥关切之意:“他是与我同生共死的兄弟,天盟兵破势落时,是他率领一万军队,不远千里之路前来救援,而在六幻城中,他更是天盟首当其冲的先锋将军。在我心中,墨亦非虽不属于天盟将军编制,但显然是天盟上上下下都应该去尊敬的人物。”
这是在昨夜血腥战争结束后,云逸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没有对于过往的回顾,也没有念说望月凝渊谷的景色多么宜人,口吻中唯有哪位年轻将军。
位于山峰丛林中拔地而起的阁楼,从远处看去更像是一座雕刻出来的水晶音乐盒,清净素朴的感觉给人感觉淡然自然,而那肃立在四周,支撑着整个阁楼的巨石圆柱,有雄浑大气的感觉。
这座建筑仿佛就是望月凝渊谷的真实写照,它静可向世人展现自己虚幻缥缈,一旦律动,便是巨石摇晃,撼动天庭。
从阁楼高大的石门中探眼凝望,宽大殿堂左右两边摆放着红漆覆盖的桌面座椅,山水屏风就处于底部空间中心位置,安静无声的气氛就像是万籁俱寂的雪夜,唯一飘动的似乎就是高脚青铜香炉中的几缕白色香烟。
若是将注意力绕过山水屏风,继续探究下去,便可看到一处供人休息入睡的小型房间。
房间规模并不宽大,所摆放的器具也微少的可怕,丝毫没有望月凝渊谷少主住所的样子。
一张谈不上舒适的木床,和占据极大空间的圆桌木椅,将这所房间的大部分位置占满,唯一谈得上珍贵和眼前一亮的,或许便是桌面上的几株山涧花卉。
当然,守候在木床两侧的轻纱少女也十分惹人怜爱,娇小身躯不知已经屈膝跪坐了多长时间,温婉好看的面容上有着几许疲惫。
她们时不时的将可人眉眼注视向年轻人,嘴唇微微触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不过忧心酸楚却总是从心中流荡。
作为从小到大都生长在望月凝渊谷中的孩子,墨亦非比她们的年龄大不了几岁,可以说,他们曾一起生活玩耍,一起度过时间对身心的考验。
而如今,这位过往印象中阳光善良却又心底坚硬的男子,重伤在身,大量绷带来来回回的缠绕在躯体上,以掩藏住伤痕累累的躯壳,只是这微微一瞥过去,竟是让两位少女好看的眼眸泪水晶莹。
“他就住在这里吗。”云逸和沈恒进入阁楼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