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馨起身,“既然这样,爹爹已经去了,以后我们就去后山看他吧。”
颤抖的声音让人心疼,看的陈三心里不是滋味。
之后陈馨哭着给她爹磕了三个头,一是养育之恩,二是规矩礼数,在此一别,便是永远,以后便看不到了。
老镇长和王道人开始安排落棺下葬的事情,没安排几句,老镇长忽然转头问王道人,“那陈万福怎么办?法事不做了?直接埋了?我怕福嫂不答应啊。”
王道人皱着眉头,“这不答应也得答应,他们都死的不明不白,说实在的,尸身是个什么情况,我现在都有点摸不准了,但按我之前卜的三币卦像来看,陈万福肯定是不能放在家的,必须马上落棺安葬。
镇长,我和你说实话,刚刚我卜的卦象是死卦,三币卦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卦象,我当道士二十几年从未有过死卦,我师傅也从未卜到过死卦,卜卦卜的本就是还没发生的事情,所以这死卦要死的人还没有死。”
“这可怎么是好啊,哎哟,这是做了什么孽了,怎么这种事情会落到我们头上……”老镇长摇着头,愁容惨淡。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得先把老年和万福落葬,我怕他们会有变数,福嫂那里还要麻烦镇长你劝说一下,我要准备一下落葬的事宜,这事得快,一刻都不能耽搁。
而且山后这片林子足足几百亩大小,要找一个隐世深居的人,恐怕也要费不少时日。”王道人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
听王道人说的这么急,没办法,赶鸭子上架那也得上,真要出了什么事,自己哪有什么脸面下去见那些列祖列宗,老镇长苦着脸。
“那也是没得办法了,福嫂就我去劝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想办法让她把万福给下葬了,倒是王道人你,明知此事万分凶险,还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们陈家镇,这份恩情我们无以回报,请受老朽一拜。”
眼见镇长作势要弯腰跪拜,王道人自然不会受,马上扶住了老镇长。
“镇长不可,我是个道士,这是我分内事,虽然我只是学了一些浅显的趋吉避凶之术,但小镇出了这种邪事,我不可能袖手旁观,身为道人,我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等死,我们先把老年落棺安葬,虽然老年只在家里停了三天,但落棺该有的,一步都不能少。”
王道人到了屋外,对着外面的村民说道:“老年死在大半夜,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抬棺的人必须出生在大中午,也就是正午,你们谁是大中午出生的,往前站站,我们需要四个人给老年抬棺上山。”
人群开始涌动,没一会走出了三个人,隔壁的老牛,镇南头的陈庆,还有镇北的陈富贵,三人除了陈庆小了一点,才二十六岁,老牛和富贵都已经年过半百,打猎为生,身强体壮。
两人抬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往年镇里的老人过世,大多都是近亲,他俩又力大如牛,抬棺总会有这么几次,这次他们也没任何犹豫的就走了出来。
陈庆是老年的外甥,算是被他娘硬拱出来的,或许这次村民们觉得邪乎,等了一会还是只有三个人。
王道人让他们说了自己的生辰八字,掐算了一下没问题之后,捋了捋胡子。
又朝着人群喊了一遍,“还缺一个人,虽然中午出生的人比较少,但村里两三百口人凑四个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谁都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时辰不早了,再来一个人,我们一起陪老年上路。”
这时陈馨也哭着对众人说道:“求求你们帮帮我爹吧,爹爹平时为人和善,现在这最后一段路,求求你们帮帮他吧。”说完便朝着村民哭着跪了下来。
等了一会,还是没人出来,镇长有些急了。
“王道人,可能我们镇真的就这么三个大中午出生的人,有什么折中的办法吗?”
还没等王道人开口,陈三从人群的末尾走了出来,皱着眉头,心疼的扶起了陈馨,站在了王道人面前。
“我是正午过后一个时辰生的,我不怕有什么问题,家里就我一个人了,我来抬年叔。”
陈馨看着陈三毫无波澜的脸,第一次从心里觉得陈三竟然是一个这么有担当的人。
王道人看着陈三欲言又止,看了看时辰,叹了一口气说道:“时间很紧,我们先把老年入殓吧。”随即开始摇动三清铃念了起来。
老牛和富贵把老年抬起后放入了棺材,随着棺材盖的盖上,陈馨和年嫂大哭了起来,这一盖以后就是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了,一些亲戚也都伤心的哭了起来。
准备好绳子和挑棺材的挑杆后,王道人看准了时辰,已近午时。
“亡人上路,抬棺,起。”
四人发力把棺材合力抬了起来,王道人带路,手上摇着三清铃,从怀中撒出黄纸,两边亲戚穿着白衣,撒出白纸,陈馨举着哭丧棒和年嫂走在棺材前面,棺材就由陈三、老牛、陈庆、陈富贵抬着,后面还有系着白布的村民跟着。
风俗之中并没有吹奏的人随行,浩浩荡荡的几十人跟着王道人进山去了,按照王道人的说法,虽然老年只在家停了三天,但落葬的步骤一步也不能少。
老镇长并没有随行,他和年嫂打了招呼,要在他们给老年下葬的时候去劝说福嫂给陈万福下葬,可陈万福今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