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字记录下来,岂不是最好的纪念?
整整一天,孟想想基本上练会了骑自行车,柳晓楠的构思也有了大致的眉目。吃过晚饭,孟想想兴致不减,她想趁着晚上人少车少,自己到马路上去骑自行车。
柳晓楠嘱咐她注意观察红绿灯,躲避行人和车辆,速度不要太快,紧急情况要先捏后闸。交代明白了,自己到图书馆里看书。
孟想想送还车钥匙已经是九点多钟了,脸上红扑扑的,带着兴奋快乐和满足。见图书馆里没剩下几个人,才知道时间很晚,歉意地说:“大师兄,耽误你回去休息了。”
“没事的。”柳晓楠报以微笑:“谁都一样,刚学会骑自行车,恨不得天天长在车上。以后只要我在学校,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拿我的自行车练手。”
时间有些晚,柳晓楠抄近道往回赶。从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胡同里穿过,骑到了工人文化宫的后身,绕过工人文化宫的正门,便是另一条通往纺织厂的路。
工人文化宫里不知是上演电影还是音乐会,人群正在散场,门前熙熙攘攘的。
在人群中,柳晓楠偶然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很像季风,而他身边的姑娘却不是岳雪莲。女的挽着男的胳膊,男的搂着女的后腰,俨然是一对情侣。为了弄明情况,他悄悄地跟在后面。
那两个人走上马路,柳晓楠从后面超过去,回头看了一眼。男的果然是季风,女的却不认识。柳晓楠把自行车一横,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他双腿跨在自行车的车梁上,等两个人走近了,冷冷地问道:“季风,这位是谁?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季风看清是柳晓楠,楞了一下,随即回敬道:“她是我的女朋友。这件事跟你无关,你少管闲事。”
上午还甜言蜜语地哄着岳雪莲去听音乐会,到了晚上又有了新的女朋友。柳晓楠明白了一切,仍旧跨在自行车的横梁上,双手松开了车把,语气严厉起来:“季风,我警告过你,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岳雪莲。你就是这样用你那高贵自由的灵魂去爱岳雪莲的?你的信誓旦旦就是个屁。”
“你以为你是谁?”季风冷笑道:“别自以为是,跑到这里来教训我。岳雪莲她以为她是谁?冷若冰霜,不让亲不让碰,圣女吗?麻烦你转告她,我身后的女人排着队......”
没等季风的话说完,柳晓楠已经推倒自行车,一个箭步冲过去,右臂搂住季风的脖子,一个大别子将其摔倒。
这是柳晓楠第二次使用四哥教给他的招数,一击得手,愤怒之中下手不再留情。膝盖顶住季风的胸口,一手揪住季风的脖领子,照着他的面门一拳打下去。
季风惨叫了一声,鼻口嘴角流出了血。女的尖叫了一声跑了。
季风挣扎着试图爬起来,无奈被柳晓楠死死顶住胸口,动弹不得。他不再反抗,啐了一口说:“要不是看她有套房子,我会跟她谈恋爱?做梦去吧,有的是女人主动跟我上床。”
“你他妈的卑鄙无耻。”柳晓楠又是一拳打下去:“我让你满地找牙,爬着上床。”
季风大声喊叫,狠狠地说:“你放开我,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种人就是欠揍,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柳晓楠再次举起拳头,胳膊却被人反扭住了。跑走的那个女的喊来了警察。
柳晓楠被两个年轻警察带到了派出所讯问。问到为什么打人时,柳晓楠说:“他欠揍。顶着诗人的名号玩弄感情,欺骗女性。”
警察看着柳晓楠胸前的校徽说:“这件事我们还得调查核实。你一个大学生,不好好读书学习,大半夜的跑出来打架,我们要通知学校,让学校来领人。”
“千万不要通知学校。”柳晓楠急急地恳求说:“季风欺骗的就是我们学校的一名老师,这件事传开了,恐怕会影响到那位老师的声誉。”
警察说:“你把人打了,伤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总不能就这样把你放了吧?”
柳晓楠说:“我是文联推荐上的大学,请你们通知文联的赵广志赵老师吧,他可以为我证明。”
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对你的名字有点印象,《从军记》是你写的吧?”
柳晓楠说:“恳请多提宝贵意见。”
“你就别客套了。”警察说:“我是退伍兵,喜欢看你写的《从军记》。今晚你还得留在派出所,明天一早我们会通知文联,情况属实再放你出去。我就奇怪了,你没当过兵,更没有打过仗,那篇是怎么写出来的?”
柳晓楠跟两个警察一直唠到后半夜,天南地北聊得不亦乐乎。警察给了他一件军大衣,让他睡在里面一间空屋的木质长椅上。
从没想过还能被关进派出所。柳晓楠蜷缩在长椅上,寒冷让他久久难以入睡。并不后悔打出的那两拳,大不了赔偿点医药费。怕只怕季风耍无赖,死咬住打人一事不放,告到学校散布谣言,不但岳雪莲名誉受损,自己也有可能被学校开除。
最令他担忧的是,不知道这件事会对岳雪莲造成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