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完吴忌就挂掉了手机,然后从沙发上起身,穿好了衣服就出了门。
楼道里,那死了老人的住户没发出一点的声音,就是吴忌走过他家的门口,也没听到一点的低语声。
吴忌站在电梯前,按下电梯下行键,从电梯显示屏幕上看到,电梯正从六楼向顶楼升来。
这时,吴忌裤兜里的手机铃音响了: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听见我为谁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为谁跳舞……”
他从裤兜中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白苓。
吴忌接通电话,电话那一头传来白苓的声音:
“吴大经理,我为你按电梯键了。”
“知道了。”吴忌说完,就将手机挂断。
这时,电梯行至顶楼,然后电梯门自动打开,吴忌闪身进入到电梯中。
然后在电梯到三十层时,电梯门自动打开,站在电梯内的吴忌赫然就看到白苓站立在电梯口。白苓先声夺人:
“吴大经理早晨好。”说着就像以前一样,像是等待老师点名的小学生那样,举起她白皙而修长的小手。
吴忌从电梯中走出来,然后就在要走到白苓近前时,也学着白苓一样,举起自己的手掌,拍击在她手掌上。
啪,一声很轻微的掌声后,吴忌停在白苓身边。白苓瞅着吴忌嫣然一笑,然后就往楼道里走。
他俩一前一后进了屋,吴忌看到白苓的母亲坐在餐桌前。他跟白苓母亲打了招呼换了拖鞋,走到餐桌前坐下。
白苓母亲嘿嘿地笑。
就如白苓刚才说的,她做的是泡面,其它的几样小菜,和昨天晚上白苓为吴忌做的一样,一碟拌足辣椒油的萝卜丝咸菜,一碟榨菜,六个煮鸡蛋。
白苓坐在餐桌前,修长而白皙的小手一指餐桌上的泡面,“哝,这可是吴大经理爱吃的,昨天看你吃的香甜,清早儿我在家也泡了这个。”
白苓说的没错,餐桌上的三碗泡面和吴忌昨晚上吃的泡面品牌一致,是康师傅大食桶。
“哝,这几样小菜怎么样?”说着白苓修长而白皙的小手又一一指向餐桌上拌足了辣椒油的萝卜丝小咸菜,榨菜,六个煮鸡蛋。
餐桌上,萝卜丝小咸菜辣椒油拌得很多,明显比昨晚还多,榨菜一看就知道是买来的,每条榨菜丝都很匀称,是经过机器切割过的,六个煮鸡蛋是添加了茶叶蛋佐料煮制的,但茶叶蛋添加的佐料又稍显不足,在每个鸡蛋表面上仅有点儿茶色。
吴忌撇了一下嘴角,“色香味俱全,”就像是在捧臭脚那样,夸赞餐桌上的再普通不过的食材,然后又很夸张地伸出手,像是搂餐桌上菜品散发出来的香味,“确实很香。”
说完这段话,他又拿起叉子从泡面中挑出一些面条,然后放到自己鼻孔下,假模假样地嗅闻,“白大小姐泡出的面,都比我泡出的泡面好呢,就看这成色,就知道香甜可口。”
吴忌这不是马屁,是懂事,他小时候家境不好,家里穷得叮当直响,在他小时候的记忆中,就是他老子裤衩子开裆了露出了腚沟子,都是舍不得扔的,好歹又找了几块破布,缝缝补补的对付着再穿些时日。
逢年过节的,一旦亲朋好友来的多了,他老子总是极尽地主之谊的,总是要每一个亲朋好友都喝好了,吃饱了,这才心满意足,但是每当这时,他自己个儿也灌了一肚子马尿。
每每到了后半夜,吴忌总是能看到他老子从床上起来,扭着补着补丁的裤衩子,晃晃悠悠地去卫生间。
可是他家再穷,他老子都先可着他,就是因为如此,是亲人递给他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都欣然接受,把一切都看成是好的,久而久之,吴忌学会了怎么去珍惜。
白苓掩口一笑,“吴大经理的嘴到乖巧,”操着一口地道的上海话说着,“哝,趁热吃,晚了就凉了。”
吴忌从碗面中叉出面条,然后放在嘴里。
“妈,”白苓接下去说,“你也吃。”说着便把手中的叉子递到她母亲手中,然后握住她的手接近碗口。
白苓母亲嘿嘿乐着,从碗面中挑出面条,然后却把面条搥到脸蛋上。
白苓见此,就马上放下手中的叉子,将自己母亲眼前的碗面端起,随手从她手里拿过叉子,然后叉了面条喂她。
吴忌拿着叉子,从小碟中叉了些小咸菜,放到白苓手中端着的面碗中。
白苓擎住递到自己母亲嘴边的面条,扭头白了一眼吴忌,然后又专心喂自己的母亲。
吴忌撇着嘴笑了一下,就默默吃饭。
最后,吴忌和白苓母亲先吃完了面,而白苓却才吃。
吴忌也不好意思说走,先扶着白苓母亲回卧室,然后又回到餐桌前做下。
“吴大经理,”白苓边吃着碗面,边说,“你要是急,可以先走。”
吴忌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此时是7点30分。
“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可以一起走。”他说。
直到白苓吃完了饭,收拾完了餐桌,白苓和吴忌才一起上班,然后在闵行电商园区前分手,吴忌回身看了眼白苓,就觉得她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长长的白裙飘逸的像蝴蝶翅膀,人像是飘过马路似的。
就算是回到办公室,他还透过窗户看闵行电商园区对面的马路几眼呢。
这一上午,他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是在办公时,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