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晌午了,把新来的小子身上的绳索解开。”说完苟贵就闭上眼睛。

几个浑身脏兮兮,身着破衣烂衫的孩子,从墙角四处站起,走到吴奎身边,七手八脚地就解开了吴奎身上的绳索,然后又回到屋中的角落。

到了这时,这吴奎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四周,见屋中没一个孩子注意他,然后双手支撑着身体,想要从干草上做起,可是尝试了一下后,又无力地躺在干草上。

屋中墙角处,与吴奎年龄相仿的一个小女孩,从墙角站起,走到吴奎身边,然后用自己袖口擦干了吴奎满脸的浆糊,这才说:“你身子虚弱,凭着自己,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的。”说完就扶着吴奎的手臂帮他站立。

吴奎借助着小女孩的手臂上的力道,还不容易站起,可一站直了身子,就觉得天旋地转的,在原地踉跄起来。

这时,先前和小女孩蹲在一处的刀疤脸男孩,赶快从墙角上站起来,然后跑到吴奎身边,扶住他另一边手臂。

刀疤脸和小女孩一左一右,搀扶着吴奎,向着墙角缓慢地走。

而一直靠着墙壁的苟贵突然睁开了眼睛,瞪着刀疤脸和小女孩说道:“谁让你们扶他了。我说话了吗?”

刀疤脸和小女孩听到苟贵的话后浑身像是筛糠一样哆嗦,停在了原地,眼神怯生生地看着苟贵不敢说话。

这时,一个斜眼儿的,年纪大约在十多岁的孩子,从门口旁边的干草上站起,然后瞅着苟贵说:“大哥,新来的小子要是死在咱们的屋里头,主人肯定是不会放过咱们的。”

苟贵目视着斜眼孩子说完话,目光又注视在刀疤脸和小女孩的面孔上,像是寻思着什么,渐渐眯起了眼睛。

沉思一秒,苟贵说:“你们好生照料这小子。”说完就又闭上了眼睛了。

然后斜眼儿孩子就又做回了去。

到了这时,刀疤脸和小女孩这才扶着吴奎,走到墙角上,并排着坐下。

在刀疤脸,小女孩,吴奎身处的角落里,是这个胡杨木小屋中条件最差的,整个角落的沙子和泥土混合垒砌的墙面上,都已经裂了缝隙,屋外寒冷的风通过缝隙往屋吹着。

小女孩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捋了捋头发,然后伸到吴奎面前:“我叫施丽,”接下来,她扭头看了一眼苟贵,见他闭着眼睛,并没有在意她说什么,然后才压低了声音,接下去说,“很高兴认识你,吴奎。”

吴奎伸出手,握在施丽的小手上,“我也很高兴,能够认识你施丽。”说着他眼神中就闪过两抹亮光。

这个叫做施丽的小女孩咧着嘴笑了,然后一抽自己的手,双肘支撑在自己膝盖上,双手托在自己脸颊左右两侧,眼睛看着门口木板硕大的门缝,“吴奎,你会好的,我刚来时,也是这样,慢慢就会好了……”

接下来,这个小女孩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很快就被坐在吴奎身侧的刀疤脸打断,“到我介绍一下自己了,施丽,别在自己念叨了,”

刀疤脸孩子伸出脏兮兮的六指小手到了吴奎面前,然后说:“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我不知道自己爹妈是谁,朋友,今天很高兴认识你,以后你就叫我刀疤脸好了,或者叫我六指,我都是不会介意半分的。”

吴奎伸出手,一把握在刀疤脸手上,然后说:“你好刀疤脸,或者叫六指的朋友,我吴忌很高兴认识你。”

刀疤脸很激动,又伸出另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握在吴奎的手掌之上。

这时,破胡杨木屋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满脸横肉,下颌尽是虬髯,头上戴着皮帽儿的大叔探出头来。

“该吃饭了,”他说,“吃完了饭都去干活。”说完随手又将门关上。

苟贵最先站立来,然后边往外走,边嚷嚷着,“走都吃饭去,不然没的吃。”随着话音落下,他就推开门出了屋。

一缕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这昏暗的小屋,顿时就亮堂不少,而屋中的孩子,纷纷跟随着苟贵出了屋。

屋中只剩下,刀疤脸,施丽和吴奎,刀疤脸和施丽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在吴奎左右搀扶着他站起,然后一行三人并排地向屋外走去。

屋外,几十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排着长队,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破饭碗,眼巴巴看着篝火上支着的大铁锅中,正在沸腾的白色浆糊耸动喉结。

到底,到施丽,吴奎,刀疤脸走出屋时却只能排在队伍的最后面了。

那个头戴皮帽儿的大叔,此时就站在一位手拿着勺子,与其他孩子打扮差不多的,身着破衣烂衫的女孩身边。

这个女孩个头挺高,大约有一米六多,显然是个少女,而身子却非常单薄,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她刮跑。她手中的大勺子在沸腾的铁锅中搅动,每搅动一下,都会盛出锅中粘稠的,浆糊一样的食物出来。

但是每一个孩子,从面目上的表现看,都可以察觉到,大铁锅中的食物虽然简单,但是他们对食物都很渴望。孩子们殷殷切切地看着食物。每到被铁锅前,分派食物的少女用大勺子装满了饭碗后,就像是小燕子一样,欢快地跑到一边吃起来。

不过怎么瞅,这分派食物的少女眼神都有些空洞,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在她脸面上看不出一丝喜悦。而站在她旁边的头戴皮帽的大叔,目光中却始终得意洋洋看着孩子们,仿佛每一个孩子都是他的商品。

食物分派到施丽,刀疤脸和吴奎时,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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