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起,吴忌就有写日记的习惯,从小学到初中,再到大学,以至工作,从稚嫩的笔迹,到越来越成熟的笔墨,在他每一本日记上都记录了他不同人生阶段的不同经历。
到了现在,在他老家兴化的家里,还装着一纸箱子的日记本呢。
时间如果可以比做沙漏中的流沙,那么总是会有人,试图抓住流沙,从而留住岁月的痕迹,以便在耄耋之年,回顾过往,审视过去的悲喜。
当然,这只局限于老年时代的感受,不同年龄阶段,回顾自己的过去,兴许就会有不同的人生体验的。
他现在翻看的日记,是从大学毕业开始写的,记录的恰恰就是这十余年工作,生活,自己家庭的点点滴滴。
日记里有欢声,也有笑语,更有奋斗历程。
当时他就像是这个刚参加工作的小王,什么都不懂,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于是加倍地在公司里奋斗。
对于吴忌,这一段经历,是令他兴奋的,他第一次拿到工资,又第一次和刚认识的同志出去聚餐和娱乐,第一次往家里邮钱,又是第一次,在上海这座异常繁华的大都市里,招待自己的父母亲,自己的姐姐。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好,小小的已经泛黄了的日记本承载着他满满的回忆,又寄托了他对未来的无限渴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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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忙碌,到让吴忌对晚上的活动很期待,在重金属音乐和霓虹闪烁的酒吧里,他会有怎样的际遇?
下了班,吴忌出了公司,没像以往那么节俭做公交,挥手就打了一辆出租车。
一个双手戴着丝绒手套的司机驾驶着捷达出租车,操控着方向盘,驾驶出租车缓缓向路边靠了过来。
站在路边,吴忌看了路对面的大厦,大厦各层上,都有灯光在亮着,可以看到忙碌的身影,但看不到白苓。
“白苓,今晚你会不会来?”吴忌在心里问自己,却没耽搁一点的时间,打开出租车门,随即便上了车。
随着嘭地一声,出租车车门被关上,吴忌弯腰进入到出租车后排坐下。
“先生去哪儿?”面色被晒得很黑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吴忌说。
“上海静安区,**路,**号太阳城,魔影酒吧。”
司机沉默,挂上档,踩上油门,驾驶着汽车,缓缓向路中间行驶。
吴忌看了一眼车窗外,如织一般的车流后,就缓缓地将自己的头颅依靠在软椅上,闭上眼睛,而这面色黑黢黢的司机,驾驶汽车汇入车流。
大约行驶了,十到二十分钟的样子,出租车停下,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吴忌说:“先生,到地方了。”
吴忌睁开眼睛,透过前排两个座椅的空隙,看向出租车计价表的车价,是二十七块儿,他从裤兜中掏出钱包,随手又拿出二十七块钱递给司机。
司机边接过钱,边说:“钱数不够,还差一块钱的,燃油附加税钱。”
吴忌随手又从裤兜中掏出一块钱,递给了司机,然后就下了出租车。
时值傍晚,华灯初上,霓虹在上海**路闪烁,不少的私家轿车已停泊在停车位上,吴忌身影淹没在霓虹闪烁的街道,走过魔影太阳城旋转门后,站立在门内两边的侍应生,先是对吴忌深深的鞠躬,然后一个身着白衬衫,黑裤子的侍应生,很是恭敬地挥手,说了一声请后,当先就领着吴忌向收银台走了过去。
到了收银台,柜台里边坐着的收银员,“您好先生,请问是几位?”说着这个身着紧身服饰的收银员就起身鞠躬,然后又做回到柜台内。
“现在就是我一位,约好了的朋友,不知道她能不能来。”
“先生,您选择那一档的消费呢?”这个容貌较好,彬彬有礼的女收银员说着,便放到收银台一张消费表。
大致看了一下消费表格。
“768元。”吴忌说着,掏出手机,“收款二维码?我用手机支付。”
收银员从柜台内,拿出一张二维码,摆放在柜台上,然后说:“先生二维码。”
吴忌打开微信,用扫一扫功能支付了768元钱。然后吴忌身边的侍应生,就带着吴忌向酒吧里走去。
才走了数步,从面前一处对开的大门里,传来重金属音乐和人群的尖叫声。
来到对开大门前,侍应生打开了大门,然后说了一声请后,就恭敬挥手。
吴忌点了点头,然后就闪身进入门里,而他身后的侍应生则关上门。
酒吧内的装潢,非常的具有立体感,在棚顶上,竟像是凹陷下来的过山车轨道,一排排的霓虹灯,就布置在上面,并在交替灯光中闪烁着。
灯光闪烁之时,仿佛流光溢彩四射在昏暗的酒吧内,而在酒吧中人们聚集在一处,或挥舞着手,或扭动着腰身,在重金属音乐的喧闹中和霓虹的晃耀中,尽情地跳着,扭动着。
吴忌绕过人群,来到靠近右侧墙边上的吧台,一个调酒师站立在吴忌对面。
“先生,想要点什么?”
“一杯鸡尾酒。”吴忌坐在高脚椅子后说。
调酒师没说话,转过身从酒柜上拿出两种酒,一杯像是果汁之类的饮料,放到吧台上,然后从吧台下,拿出一个大的玻璃杯,先是把果汁饮料,倒入到杯中,然后又将两种酒水勾兑在一起,倒入大杯子中。
这时,酒吧内的重金属音乐戛然而止,随之,一个胖乎乎的歌手上台,大约这个歌手是零点乐队的歌迷,一上了台,就捧起电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