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美国机场降落的时候,沈嘉年来接的机,没理会陆易珩,陆易珩摸摸鼻子,觉得自己也没有理由说什么,现在,反正自己横竖不是人了颏。
但是对沈嘉年的态度,陆易珩绝对是变化的,如果说以前他是不喜欢沈嘉年,处处防着沈嘉年的话,那么他现在对沈嘉年的态度就是尊重和感激。简而言之就是,沈嘉年给他甩什么脸子,他都会默默接受的。
“我并没有放弃,我还会继续守着安心。”这是他离开江州的时候,告诉陆易珩的话,登机前,打电话给陆易珩,告诉他,离开不是放弃,是另一种方式的守候。
那个时候陆易珩手里握着电话笑了,因为他知道,沈嘉年是真的很爱安心的,那些年在美国,幸亏有他。
那么怎么回报他呢,他想着,偌大的江州,他一定要找一个和沈嘉年般配的女人介绍给他,让他在感情上,也能完整。
谁呢夥?
亦欢和他倒是走得蛮近的,就是觉得这两个人太熟了不容易来电呢,不过感情的事情谁又知道,在下一个转角会遇见怎样的缘分不是现在能够知道的,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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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郊外有一个摩根农场,这是这个国际大都会中少见的一片净土,农场主是沈嘉年的朋友,交情不错。
越野车开到了摩根农场的门口,老摩根就带着他的妻儿一起出来迎接。
沈嘉年和他们寒暄了几句,那几个人大概也了解了,另一个东方男人,就是小易的父亲的时候,都给他投注了同情的目光。陆易珩不喜欢这样的目光,但是却很无奈。
安心陆易珩和他们问了好。
将东西放下之后,安心就独自先去了孩子的墓地。
每到这个农场的时候,她总是能够安安静静的在孩子的墓边静坐好久,一个人,哪怕一句话也不说的话,仿佛能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有的时候她也会说上几句,有的时候她会哼一下自己拉过的曲子,因为小易说过的,妈妈来的大提琴,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可是哪怕她说得再多,哼的再多,如今也没有人回应自己了。
陆易珩看着安心安心的背影,如此落寞,如此伤感,自己更是自责,想要跟上她的脚步,却被沈嘉年制止了,“让她一个人和小易待会儿吧,他们分开的太久了。”
听了沈嘉年的话,陆易珩没有再跟上去了,只是,停下了步伐,却停不下心痛。
“下午我约了使馆的人,相关的手续也已经在办理,你和我一起过去,把我让你带过来的资料递交,顺利的话,一周内可以下来,那边也相当了解,明天上午是牧师做的仪式,我怕安心到时候会很伤心,到时候,你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好她。”
沈嘉年办事情都是妥妥当当的,陆易珩感激在心里。
“谢谢你,沈嘉年,真心的,如果以后,你有用得到我陆易珩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绝对不会推辞。”
“是吗,那么就把安心让给我?”沈嘉年揶揄道。
陆易珩看着他的神情非常的认真,沈嘉年终于叹了口气。
“开个玩笑,那么认真?”不过他心里清楚,如果真的可以让陆易珩把安心让给自己的话,他也许真的会这么做呢!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有点可怜呢。
“我今天说的这句话,永远都有效的,不管你什么时候需要,我真的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陆易珩难得这么认真。
沈嘉年只是拍了拍陆易珩的肩膀,终究没有说什么。
以前,他还能够抱怨陆易珩不够爱安心,指责他从来没有好好对待过安心,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陆易珩的爱,他瞧得出来。
爱情,三个人总是挤了点,可他现在还没有找到出口。
下午和沈嘉年一起去使馆,事情意料中的顺利,中国人有中国人的情怀,很多东西不必言说,证明的资料都对了,事情自然也会尽快办理。
回到农庄,陆易珩又陪着安心一起到了小易的墓地,这是陆易珩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不是对着照片,虽然,也不可能对着本人。
这是陆易珩这一辈子的遗憾。
当他的手抚摸过刻过小易名字的那些字母的时候,那一道
g道痕迹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的割着陆易珩的心。
“小易,对不起,爸爸来晚了,你一定生爸爸的气了吧?”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哽咽,安心也发觉了。
如果此时比起痛苦,安心想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一定比自己更加痛苦吧!情不自禁的,安心伸出手,将陆易珩拉过,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这个男人需要她拥抱。
此刻,三个人的心,仿佛是连在一起的,一起呼吸,一起感受心里的感受,痛过,甜过。
最后,陆易珩摸着自己儿子的墓志铭,轻轻的在自己的心里面默念道:儿子,如果你有灵性,如果你愿意给爸爸一个机会的话,那么一定请你,重新跑到妈妈的肚子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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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的事情非常的顺利,牧师做完仪式,安心和陆易珩在摩根农场又住了几天,前后一个多星期,他们就带着孩子的骨灰回中国了。
这一次,沈嘉年来送机,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去。
“安心,你都想好了吗?要和这个男人重新开始吗?看来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是不是?”
沈嘉年问道,却也明白答案,不管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