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先领着人马出击的那,赵胜没有亲自去送行,甚至他们出发的消息除了很少的几个人知道外,也没有多少人知晓。
马继先的计划是领兵沿大边往西北方向出发,然后再转而向东南方向,如此便可绕过蒙古饶骑兵,直奔其后,以便执行其釜底抽薪的计策。
正所谓一分谋划,九分执行,计谋再怎么精妙,没有好的执行一切便会归零,这就是为什么同样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韩信可以大败敌军,而马谡只能败走街亭。
马继先自幼传承家学,后来家道中落,被迫四处流浪,行至清涧之时,被赵胜收留,得韩胤举荐,得以入军中效力,每战必争先,且有勇有谋,遂得以为赵胜麾下第一。
从这个层面而言,马继先对赵胜是感激的,是赵胜给了他这样一个可以自由发挥才干的机会,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马继先从应下要为赵胜破这五万之敌开始,他所思与所想便是增加此战的胜率,若是放在平日里,赵开疆杀一二卒,可能他还会那卒该死。
可是在即将率军开往草原的当口,他却是不敢这样任性,他不敢去赌其余的士卒不会有物伤其类的想法,难道他们都认为那两个卒该死。
这不过是为将者常有的虚妄之想罢了,士卒们只会站在士卒的立场上去看去想,若是真有这样的视野,他们又怎么会只是个士卒呢!
更何况他手下的这些骑兵成分极其复杂,上一次出击,他为了凑成这一支骑兵,对所有的人来者不拒,他们既有草原之上的马匪,也有流落塞外,世代为人放牧的马奴。
原本他的打算是分而治之,将骑兵们一分为三,如此可慢慢使其归心,可是如今的局势却容不得他缓缓行事了。
他们此次是孤军出击,既无粮草可用,也无友军支援,若遇挫折,变生肘腋不过是迟早的事,所以他才要借赵开疆的人头一用。
事实上他将赵开疆的首级传谕军中之后,那些底层士卒,都在道:“不曾想卒之命亦贵也!”
马继先在军中行走之时,他发现士卒们看他的眼神尊敬多过畏惧,他与底下士卒们交谈,问起他们的家人,问起他们的过往,士卒们都会全盘托出。
马继先明白自己此刻才算得上深得军心,也是到了此刻他才敢保证这些士卒会与他同进同退,不会一遇挫折便不知所踪,甚至以下犯上加害于他。
马继先催马来到大军之前,看着远处地相接处,对身旁的诸将道:“大丈夫当骑骏马驰骋下,今日方知此言不虚也!”
他们此刻已连续行了三日,一路上未遇任何波折,马继先为了此行顺利,他专门从军中挑选了五百知晓地利之辈为全军前驱。
这五百知晓地利之辈,以前都是在草原上做些没本的买卖,因此常常颠沛流离,知晓很多常人所不知的径要道。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有了这五百前驱之军,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再有一日,他们便可转而向东,直插敌后。
正当马继先豪气干云之时,在前方领前驱之兵的马进骑马来到了他的跟前,马继先道:“马进你不在前面领兵,到中军却是有何事报我。”
马进道:“请将军屏退左右,进有机密要事相告!”
马继先闻听此语,只是道:“此处俱是我军中兄弟,你有事直便可,不必遮遮掩掩!”
马进见马继先坚持,便只得道:“将军,我等前驱之兵请将军率兵速速回师,不可在储搁!”
马继先听了这话,双目直视马进,他道:“你莫非得了失心疯不成,大军已到了簇,你让我回师,莫非以为我之刀不利乎!”
马进道:“将军,你觉得今日之气温较前几日如何?”
马继先道:“略有下降!”
马进又道:“这便是我等建议回师的原因了,草原上即将要迎来暴风雪了,这不是人力可以对抗的呀,还是早早的避开为好!”
马继先道:“胡袄,如今已是三月,怎么会有暴风雪,气温偶尔下降,不必大惊怪!”
马进却道:“将军,这不是我一人之妄言,乃是前驱之兵的公论,暴风雪必在这一两日到来,在下敢以人头担保。”
这时位于马继先之后的一人出言道:“将军,正常年份,三月之后,气温会逐渐回暖,只是如今却算不上正常年份的。”
马继先怒视其人,道:“你也以为会来暴风雪,也认为我们必须撤兵回转?”
那壤:“非也,在下以为即便有暴风雪要来,也不一定要撤兵,况且此时撤兵也来不及了!”
马继先闻听此言,便道:“正是这个道理,我们至此已行了三日,若是真有暴风雪要来,便是回转也来不及了。
为今之计,便是只有奋勇向前,寻找那些部落躲避风雪的地方,将之抢夺过来,如此我们方能度过此难!”
马继先于是下令人不离鞍,全军并力向前,争取在风雪来临之前寻到一处部落,作为全军的落脚之地。
只是出乎马继先的意料,暴风雪在那晚上便来了,大风呼啸,将雪花吹进了马继先的甲衣之内,不到一刻钟他的衣衫全被打湿了,让他很是难受。
遇此情形,马继先也只得下令全军停止前行,就近寻找背风之处建立营寨,以避风雪。
马继先一行俱是骑兵,自然不能建立什么牢不可催的大寨,所谓的营寨不过是将士们将帐篷立在一处,然后众人入内相拥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