玷兼美石出水落,扑蛾火误入花丛
楼至听他如此说,心中虽然疑惑,只是重生之后再次相遇,每每暗中品度此人,却比当年稳重绸缪许多,对待自己也算死心塌地,并不似一般登徒浪子巧言令色,如今见他说得这般郑重,虽然不肯十分相信,却也有心听他分辩几句道,“这话怎么说,当日是你将我掳走关在异诞之脉的琉璃照寝宫之中,这件事我几位师弟都是亲眼所见,难道你还要抵赖不成?”
王迹点头道:“当日身陷昙花阵中,险些被你一剑贯穿肺腑,只是剑锋临身之时,却见你似是迷离挣扎,好似我当日给那意琦行夺舍一般,当时只道你是心中顾念文定之情不肯下此毒手,如今想来,此事大有蹊跷。”
楼至听闻此言,心中暗暗惊异,看来王迹似乎察觉了天佛面具的存在,当日只因年少气盛,见自己的未婚妻子无故反目,便无暇顾及个中原委,如今他自己遭逢夺舍之劫,方才联想起了当日之事,只是自己给人强行带上面具一事目下并不能说与他知道,不然以他的性格,定然疑心蕴果谛魂,继而将自己带离皇宫。
楼至想到此处,勉强压抑心中烦乱道:“既然如此,后续之事又当如何?”王迹点头道:“我趁你迷离之际制住你周身穴道,将你带到琉璃照寝宫之内,只是不知何故你遍体佛气大盛,将琉璃照之中的阴霾魔气冲散云霄,只是异诞之脉乃是厉族千年据点,魔气炽盛,竟与你体内圣气互相冲撞起来,当日你豆蔻少年,身量未足根基不稳,如何能承受如此双极冲撞,原本神色冷艳不肯屈服,却禁不住圣魔之气互冲,复又回复幼童性情向我求助,当时你完璧之身珠光肌肤之下血管青筋都已隐隐而现,若不当机立断,恐怕ròu_tǐ凡胎难以压制圣魔之气,便会爆体而亡,我因实在无法压制,只得破你处子之身,将厉族王气灌入你花宫深处,涤荡你一身沛然佛气。”
楼至听闻此言,方知当日自己被剑通慧救助之时,他曾对自己言讲,眼见天佛面具从自己完璧佛体之中生生浮出,原是王迹将自己破瓜之后,残花败柳之身再无承载面具的圣洁之气,方才逼出此物。
原本失忆多年以来,自己听闻江湖传闻,一直将天之厉视为毕生宿敌混世魔王,一心认定他是谋害自己的仇人,就算日后重生相遇,几番相处之下逐渐追忆起两人前缘,又一在借口两人之间性子偏颇,只是一对有缘无分的怨侣,如今听闻此事,方知当日琉璃照内,他非但不曾对自己施暴,反而一再救下自己的性命,往日万种恩情爱意竟在此时涌现而出,自己如今竟再无借口拒绝此人,难为他被自己再再追杀陷害,却依然不肯讲出实情扰乱一池春水,今日若是不将当日之事质问于他,他岂不是一生都要背负摧折羞辱未婚妻子的罪名?
楼至想到此处,虽然心中缭乱,口气却先软了道:“你如何不对我说起这些,相逢以来,我屡次设计害你性命,若是一招得手,岂不是我的罪过?”王迹闻言温柔笑道:“我不知你心意,如果冒然说起,只怕你进退维谷,与他生了嫌隙,我知你二人夫妻情深,实在不便……”说到此处只因未婚妻子琵琶别抱,焉能将息,复又平息片刻继续说道:“今日你将此事质问于我,我原没有争竞之意,只是此番一别,也许再无见面之日,若再让我枉担了害你的虚名,我心里倒也有些不甘,是以今日对你和盘托出,如今你怎样决定,我都能明白,绝不纠缠……”
楼至听他此番言语,方知他一生为自己付出良多,却能隐忍不言,如此心意,丝毫不逊蕴果谛魂,只是如今两人身属敌国,质辛又刚刚接受册封做了国之储君,若自己在此时动摇起来,两境三人之间如何了局。
蕴果谛魂虽然对待自己温柔体贴,只是当日未曾识破身份之时,身在闺中便久闻影帝大名,最是喜怒无常善用权谋之人,如今自己进宫身为六宫之主,若在这件事情上走错一星半点,虽然丈夫绝不会迁怒自己,只是王迹稍有不慎便要永坠地狱。
楼至想到此处,下意识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若今日调转身份,自己带着蕴果谛魂之子下嫁王迹,情势又当如何,虽然他对自己情深意重,怎奈厉族王权分散,远不似中原地区大一统的局面。身在中原朝廷,自己以男子之身入主中宫,竟并无一个朝廷大臣竟敢提出异议,反观厉族,却是元种八厉共治局面,虽然王迹身为天之厉后身掌控厉族,实则并非独揽大权,如今若自己只身于归自然无虞,只是腹中佛子之事更加难以厘清,若此时竟传扬出去,旁人不说,以咎殃之偏激,贪秽之权谋,虽然顾念往日情谊,未必不会觊觎自己腹中双子,楼至设想到此处,方知蕴果谛魂顶住前朝压力,竟将敌国君王之子立为储君,只为自己母子二人名声体面,实在不易,此事若在厉族断断行不通,如今即便前夫对待自己情深义重,怎奈子嗣为重,不得不有所取舍……
楼至思虑半晌,止住脑中缭乱之象,缓缓柔声对王迹说道:“旁的不用说了,你我是为人父母的人,难道你真不为自己的儿子留些余地,质辛如今早已受封一国储君,此事若是闹出来,你叫他在前朝内宫还有什么脸面,你我早已不是青春少艾,当日性情消磨转换,就算破镜重圆,未必还能相守,倒不如看开些各退一步,岂不干净?”
王迹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即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