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战,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我自会唤你们。”待楼微回到屋子的时候,她面上依旧淡定从容,可几人都从她略微苍白的唇色看的出,她现在应该是不太舒服的。
“是”郝战他们听了楼微的话,均是不太放心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是这时候他们看到了一旁悠哉的贺兰夜,不觉心里便是放下了一些,毕竟有二公子在的话,二小姐就不会有什么大碍才是了。
“我想,吉雅是不是该感谢感谢二公子才是呢?”进了屋子,楼微忍着心头一阵阵涌上来的无力,偏了偏头朝一旁的贺兰夜问道。看来她的身体情况,真是跟她想的不一样呢。
“你说呢?”贺兰夜看着楼微虚弱的模样,知道她走这一路过来,该是耗费了不少精力才是,话音落下的同时便再自然不过的揽过楼微,将她的重量分担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贺兰夜揽过自己的时候,楼微本能的是想抗拒的,可没想到他手掌落到自己腰身上的时候,她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缓慢却是温暖的气息传了过来,于此同时她身体里的无力感瞬间便是淡下去了不少。
“刚刚……难道是……?”
由此她一下就想到了之前的事情,莫非那时候自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都是他在帮自己?
“怎么?”贺兰夜挑了挑眉头,他知道楼微想说的是什么,但他偏生要装作不知道,非得要她说出来才算。
“是你在帮我?”楼微知道面前这人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如今他只是又要犯他那变.态的毛病罢了,但楼微却是没精神跟他胡侃,干脆地就说道。
“不然你以为呢?”贺兰夜带着楼微朝屋子里的矮榻走去,他能感受得到楼微身上浅淡的温度,带着一些让人不太舒爽的病弱之感。
“哦”听到这样的答案,楼微压下心中朦朦胧胧呈现出来的感觉,微微低下头应了一声。
“那你该怎么答谢本公子?”贺兰夜没想到,到最后自己听到的竟是楼微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哦’字,果断就不爽了。
“怎么答谢?”楼微抬头看向贺兰夜,心里头不着痕迹的划过几许涟漪,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
她的确不喜欢欠着别人什么东西,也不喜欢欠着人情。虽然她与贺兰夜有着一个比较奇怪的合约,但那也只是个合约,他帮她做事,她给他为奴为婢。
待合约解除,她想着,她还是她,而他与她也不会再有多大的瓜葛,这样的关系干净而又毫不拖泥带水,对她而言是再好不过的。
而他如今却是做了多余的事,险些搅乱了她的原则,所以她必须要将事情带回原有的轨迹才行。
“你似乎很想与本公子划清界限?”贺兰夜见楼微如此认真,心头微微一顿,继而微眯了眼睛缓缓朝她问道。
“我只是喜欢事情,它一码归一码罢了。”楼微淡淡地笑了说道,表情依旧很认真。
“一码归一码?怎么才算一码归一码?”贺兰夜身上的气息因着楼微的话,又或者她那不知所谓的认真,越来越邪肆了。
“就是除了我们合约以外的事情,你帮了我,那就是我欠了你的人情,而我并不想欠你什么。”楼微于矮榻上坐直了身子,在贺兰夜的帮助下,她已经不再那么无力了。
“哦?那你想怎么还给我?”贺兰夜挑了挑唇角,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丫头她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那要看二公子需要什么了,只要是吉雅力所能及的事情,定当为公子完成便是。”楼微容貌坦然,看的出来她依旧很认真。
“……”他需要的?贺兰夜气息微沉,线条完美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楼微,他该是说她口气太大还是说她太莫所谓?她当真以为他要的,她都能给的起?又或者她并不在乎他所要开出的条件?
一时间,贺兰夜心里蹿过了一阵说不清滋味的怒意来。这就像是当初见到的那个木安吉雅一样,淡定从容,仿佛于这一切皆是与她无关那般,她只是从该来的地方来,去到该去的地方,路过这里恰巧遇到了他。
她不在乎,在她眼里,自己可以是任何人,只是两人在这个巧合中相遇,待到再次转身时,她还是她,他还是他。
“呵……公主好大的口气,莫非在你眼里,我贺兰夜竟是如乞儿那般好打发的?”贺兰夜放开楼微往后扬了扬身子,动作流畅而又自然,就如他揽上楼微那般。
“那公子便说出来与吉雅听听,或许吉雅能够做到呢?”楼微因着贺兰夜突然的离开,虽然心里有过这样的预期,可也还是忍不住蹿过一丝落空来。但所幸,这感觉在她的控制下,并没有特别的明显。
贺兰夜压下心中的怒意,饶有兴致的看着楼微,接着便是挑了唇角眉梢朝她说道:
“既然公主如此客气,本公子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公主且记住今日这事便好,待哪日我想着需要的东西后再来寻公主讨也不迟。”
“如此也好。”楼微弯了弯嘴角,看着被邪魅的气息完全包裹了起来的贺兰夜,而后笑了笑说道。
待贺兰夜出了屋子有一会儿之后,楼微才缓缓从矮榻上站了起来,刚刚端正的坐姿,让她的整根脊柱有些发酸,她低着头动了动腿脚,肩上的伤传出一阵麻木的钝痛来,或是因为坐了太久没有活动的原因。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感觉到疼痛已经消失了才慢慢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如今她心里很平静,她知道自己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