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楼微在贺兰宥退开之前,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并低声喝一句,而后又是将嘴唇复在了他的伤口上。
不晓得楼微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又或者贺兰宥真的是有些无力,反正他愣是没挣脱楼微的钳制。
当然这里还有那么些精神压力就是了,毕竟楼微的脸色严肃,浑身的气势颇具威慑,贺兰宥一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所以傻愣着就让楼微继续了下去。
春兰她们围在楼微与贺兰宥周围,屏气凝神地看着楼微一口一口将那泛黑的血水吐到地上,直到那血水逐渐变得鲜艳为止整个气氛才略微缓和了下来。
可楼微却是在吐出最后一口看似鲜艳的血水之后,一个趔趄往前栽了过去。贺兰宥心头一滞,急忙接住了楼微。
“快进屋子!”三月她们见状也是心头一急,不过好歹也还有基本常识。想着楼微该是刚刚在给贺兰宥吸毒的时候,不小心吞了一些的,只是没想到这毒来的如此迅猛!
只是当贺兰宥将楼微带回屋子,并在床上安顿下之后,他也是眼前一花‘砰’一声跌倒在了床头。
两人这般接二连三的动作几乎将屋子里所有人的心脏都捏了起来,惊颤与恐慌一下子便是弥漫到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昏昏沉沉间,楼微只觉得身体里极冷极热的有两股交替的热量在流动,冷的时候仿佛所有的筋骨与血液都被冻成了一碰即碎的冰棍。
而流进心脏的血液就像是一根根细针密密麻麻的扎到了她的心脏上头,直到麻木到不能再麻木,或是快要习惯这种感觉的时候,又会觉得从心脏的地方忽地就热了起来。
高热的血液如火山喷发时的熔岩那般,从心脏的地方涌出,通过四通八达的脉络流向她的四肢百骸,再于皮肤表层的毛孔处形成一个个小小火山,不断的喷发燃烧般的热量。
一时间她只觉的自己该是一只被人丢到沸水里的北海道大虾,秒杀一般就熟透了,而正当她即将麻木于这般熟透的感官时,她又会感觉到一阵急速骤降的寒冷,由内而外瞬间将她冻成一个冰雕木乃伊。
而相较于楼微,贺兰宥的情况就要平静一些了,或是因为楼微将他体内大部分的毒素都吸了出来,所以他在服下贺兰纯寄回的那粒丹药后,整个人除了有些高热以外,也是在次日天亮的时候清醒了过来。
“公子,你可是醒了!”单木守了贺兰宥一夜,这时候见他醒来,自然是高兴又激动的。
“木安吉雅怎么样了?!”醒来后的贺兰宥,只短暂的失神便是将昨日里的情况想了起来,当然也是记起楼微给他吸毒之后晕倒的事情,因此也没顾得上自身浑身无力,硬是翻起了身来。
“这、这个……公子你还是先好好养……哎,公子你不能这样!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公子、公子……”
单木听贺兰宥一醒来就问楼微的情况,而他正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族母失踪的消息,但他哪知道,他这话还没说完,他家公子就死命儿地挣扎了要下床来,倒是把他给急的。
“她到底怎么了?!”贺兰宥身上的余毒虽是给清了,但那蝎子毒对身体的伤害还是留下了一些的,比如说虚弱。
但如今的贺兰宥,满心里都是楼微的安危,自然是容不得其他,而爆发力也正是在这时候来用的,所以他一把揪过了单木地领子,几乎是吼着朝他问道。
“昨夜里有人闯进小筑把族母劫走了!”贺兰宥性子虽急,但单木跟着贺兰宥这许多年,却也是没见过他这般冲动的时候,没来由单木心头一颤,快速就将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被劫走了?!是谁?!”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贺兰宥顿时就有些怔愣了。
“不、不知道,不过据后来出现的大公子他们说来,那人该是大家都认识的……”单木就自己打探到的一丁点儿消息告诉了贺兰宥。
“大家都认识的?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贺兰宥听单木这样一说,脑袋里浆糊一样胶成了一团,一把推开他就是要下床去穿鞋,可是天知道经过刚刚那一道,本就虚弱的他,还没挨着鞋子就直愣愣往地上栽了去。
不过好再单木也是个激灵的主,这会子见自家主子如此,心头一惊迅速就是接住了往下倒的贺兰宥,并手脚麻利地就将他扶到了床上。
“公子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单木知道你担心族母,所以你放心,我一定去小筑那边把消息给你带回来!”单木一边给贺兰宥盖被子,一边坚定地说道。随后也没等贺兰宥同意还是不同意,单木飞快地就跑到了屋子外去。
……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楼微听到的是一大群扑打着翅膀,喳喳吵闹着不知飞向何处的鸟儿发出的声音。
入目的景象由刚刚的模糊慢慢变得清晰之后,楼微才意识到,这该不是她的房间才对,可是她记得,她晕倒的时候,是在自家院子里的啊!
那这里又是哪里?
动了动身子,楼微本能的想要起身去看,但奈何整个身子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几番试验之后,楼微也还是没法儿动弹分毫,所以她果断就放弃了。
由视线能够到达的地方,楼微发现这是一间极为简单的竹舍,屋子的墙壁和屋顶皆是由一根根泛黄的竹竿筑成,而屋子里的几样家具也都是清一色用竹子编制而成的,竹床,竹桌,竹凳以及一个四方的竹柜。
屋子面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