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无泽一声令下,宋卿和绿萝摒住了呼吸,神色紧张地盯着无泽动作。
无泽带上特制的蚕丝手套,慢慢把地砖掀开,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内里的情况便一览无余了。
宋卿伸头看去不禁有点失望,没有想象中的高端神秘,里面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瓷瓶。她笃定道:“一定是掩人耳目!”
绿萝习惯性接话:“小姐说的有道理。”
无泽已经把小瓷瓶检查了一番,无奈反驳道:“这里面是一些治疗心慌心悸的药丸,并不是什么毒药啊!”
“什么?”宋卿愕然说道,“怎么可能,谁会把这种药藏在这里,没逻辑,没道理!”
无泽及其小心地把瓷瓶放回原处,再把地砖盖上。他拍拍手上的灰尘,道:“这里她处理的很干净,没有留下痕迹。”
此时宋卿也明白了,为何宋卿锦敢撇下她去约会,原来人家已经处理好了。
“嗨,白折腾了。”
绿萝轻声提醒道:“小姐,没白折腾。无泽那边一定收获不小,要不然早就替人家说话了。你看他现在多老实啊。”
宋卿眼眸一亮,“你这小脑袋瓜不白长啊。”
“嘿嘿,谢谢小姐夸奖~”
无泽忍无可忍,道:“你们够了,当着我的面,就这么议论我?”
宋卿扭脸看向窗外,回过身道:“折腾够了,走了~”
无泽还没反应过来,绿萝便扯开大嗓门道:“小姐醒啦,准备侍候啦!”
无泽恨恨地看了二人一眼,跳窗子跑了。
宋卿锦赶回来的时候,宋卿早已经没人影了。库房里像被人打劫了一样,也不知道被拿走了多少东西。她没有多心疼,因为她好歹赶上看了迟御寒一眼,当然同时也让他看到自己了。站在出京城必经之路的酒楼上,她看到迟御寒嘴角微微勾起,心里的大石落了地。还好没生气,他的怒气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得的,也只有自己能留着三分情面。
宋卿锦知道前世的事情,知晓迟御寒是个多无情多阴狠的人物,所以‘三分情面’真的已经足够了。可见他待自己与旁人不同,那一切都值得了。
红杏不敢看宋卿锦,低头说道:“……大小姐,二小姐下午是在您的卧房睡的。”
“哦。”宋卿锦进了卧房,环视一圈后,道:“收拾好就成。她就那个样子,什么都是别人的好,但得到之后又不珍惜。你看着吧,她永远都不会来这里睡觉了。”
红杏轻声附应了声‘是’,偷偷瞄了她一眼。
宋卿锦坐在软垫上吃茶,忽然停住了动作。她用力闻了闻,居然什么味道都没有了!她的梅香呢?
“这是怎么回事?”宋卿锦又急又怒,这是她精心调制的梅花香料,再熏个一年半载,香气渗入肌底,形成体香,她便永远不用熏香料了。
红杏噗通一声跪下,边哭边道:“大小姐……都是二小姐啦,说大小姐屋里气味儿太浓,就点了什么宝贝香去味……555……结果就什么味道也没有了!”
宋卿锦气得双手发颤,眼见就要成功了,谁知道又是因为宋卿卿而功亏一篑!宋卿卿你是上天派来跟我作对的吗?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自知她的容貌只能算是中庸之色,回到前后她的唯一优势就是一双有冲击力的眼睛。但这些远远不够留住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最后她想到了,用身体留住他,让他渐渐习惯自己身体上的梅香,习惯到难以自拔,才能把七皇子牢牢攥在手心,谁都抢不走。
她看着鼻涕眼泪糊满脸的红杏,心里的怒气更胜:“你哭什么哭,作为我宋卿锦的大丫鬟,你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连一个毛丫头都拦不住,你还能干什么?怪不得你表哥喜欢上了旁人,也不看看你的样子!”
红杏完全愣住了,她没想到温文尔雅的小姐说起狠话来这么要命,这还是以前那个羞涩腼腆的小姐吗?变化太大了,变得红杏已经认不出来了。
宋卿锦怕再看一眼红杏的蠢样子会控制不住杀了她,“赶紧滚出去反省,想不明白不许回来。”
红杏愣愣地反应了半天,才退出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红杏蒙着被,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五儿敲门进来,把厚厚的账本放到书案上,又挑了挑灯芯。之后立在宋卿锦右手侧,没有走的意思。
“有什么话,说—”宋卿锦今天心情很糟糕,并不想多谈。
五儿先是欠身一礼,接着说道:“奴婢知道红杏今日办事不利,惹小姐生气了,固然是该骂,但细想想,红杏并没有错。以二小姐那种个性,她怎么拦得住?还请大小姐消消气,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宋卿锦听了不禁挑眉问道:“你竟然为她说话?据我所知,红杏在暗地里没少难为你。你现在说这个,不觉得做作吗?”
五儿听罢立刻慌张跪下,“大小姐,五儿对大小姐从未说过一句谎话,如何做作?”
“奴婢只是觉得,红杏与我为难那都事,最重要的是她队大小姐忠心耿耿。这样的人很难得,奴婢是在不想看到大小姐与红杏主仆失和,让旁人钻了空子!”她抿了下嘴唇,又道:“在奴婢心里,只要是对大小姐有好处的事情就该做。”
宋卿锦很喜欢最后一句话,不管是真是假,听起来就很舒服。她的脸色缓和许多,随即伸手一抬,让五儿起身。
五儿跪谢起身,小心问道:“大小姐会原谅红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