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有三人在吃饭。
一个是身着淡黄色道袍的中年人,三滤长须,颇有些道骨仙风的气质。
一个是身材魁梧的壮汉,满脸胡茬,身穿兽皮坎肩,背着一柄巨剑,倒像一个猎虎。
一个是一个中年美妇,面如银盘,杏眼柳眉。上身只穿着一个红色肚兜,露出白皙的皮肤和丰满的身材,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只听那个壮汉略带兴奋的语气,对二人说道:“你们听说了郑家的悬赏令了吗?”
那个中年美妇眼波流动,扫了壮汉一眼,说道:“就是今早郑家符楼传出来的那个消息?”
“不错!”壮汉瞪大了眼睛,看着中年美妇,说道:“窦三娘,你也听说了啊!这消息传的可真快啊。”
黄袍道士捋了捋胡须,微笑着说道:“嗨,马老弟,我看你可是财迷心窍。”
那个被叫做马老弟的壮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道兄,看你说的,五百块灵石呢?!谁不喜欢?!”
中年美妇白了一眼壮汉,说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五百块灵石是那么好赚的吗?”
壮汉想了想,不由得呵呵一笑,道:“窦三娘说的也是啊,嘿嘿。”
黄袍道士饮了一杯酒,摇摇头道:“我劝两位不要想这笔横财了。能杀死郑家那么多子弟的人,绝非良善之辈。也绝非一人。以我们三人,岂能打得过人家?”
窦娘子问道:“道长,不知这郑管为何去古剑门山?因何被杀?修真界中可有人知道?”
黄袍道士沉思了片刻,道:“我们外人难以知道,只有郑家人才会知道内幕吧。去荒山野泽,无外乎寻找遗迹宝窟或者奇花异草。据我推断,极有可能是同去的其他人见财起意,将郑管杀死。”
马道友和窦娘子二人听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聊了一会儿此事,便转移话题,说起了修真界的其他之事,范逸顿时趣味索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范逸在一旁听三人谈话,听了个大概。
原来,郑管被杀之事已经传开了。而郑家为了缉凶,以及在东平半岛下达了悬赏令,只要能提供消息者,赏五百灵石。
一时间,此事成为轰动东平半岛的大事。
五百灵石!
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看来郑家这次可是愤怒之极。
要不要赚这五百灵石呢?
范逸摸着下巴,望着窗外熙来攘往的大街,陷入了沉思。
要说起来,如果不是郑家和客卿等人鹬蚌相争,自己这个渔人怎能得利?
如果不是郑管在郑家的支持下,用多种法宝将丹玉花摘取,凭借自己之力,恐怕要大费周章吧。
想到这里,范逸觉得应该去给郑家说说这个情报,也算是感谢郑管吧。
把手中的包子大口吃下,又将清汤一饮而尽,范逸便起身离去。
就在范逸走出大门时,邻桌的黄袍道士忽然看了范逸的背影一眼,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怎么,道长,这个人有问题?”窦娘子望见黄袍道士的这种表情,不禁好奇的问道。
黄袍道士沉声道:“刚才我们谈论郑家悬赏令的时候,此人在一旁侧耳倾听,听得极为仔细。”
马道友呵呵一笑,道:“道兄多心了吧。或许这位道友还没听过郑家悬赏令的消息呢?咱们一说悬赏令有五百灵石,试问这坊市中哪个修真人不动心?人家感兴趣,听咱们谈话不也是合情合理吗?”
黄袍道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低声对二人说道:“两位道友,你们想不想证实一下贫道的猜测?”
窦娘子和马道友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窦娘子问道:“道长的意思是……”
“不错!”黄袍道士打断窦娘子的话,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快跟上去吧!”马道友心急火燎的说道。
三人纷纷站起身来,追踪范逸而去。
为了不让范逸发现,三人离范逸有数丈之远,同时跟在其他人的身后,就算范逸此时回头,也无法断定自己是否被三人跟踪。
他一心赶路,来到朱雀大街,远远的望见街中有个下楼外挂着一个灵符样的旗子,便加快了脚步。
来到郑家的符楼前,范逸定了定神,便走了进去。
一个郑家子弟迎上前来,尚未开口,范逸便对他低声说道:“我是来领悬赏令的。”
那个郑家子弟一愣,急忙低声道:“道友请随我来后堂。”
范逸跟着这个郑家子弟来到后堂,远远望见开着屋子中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也是同样一身郑家子弟的服饰。
不过此人既然在后堂,又上了年纪,应该是管事之类的人物。
那郑家子弟一路小跑,跑到屋子,对管事说了句什么,又指了指站在院子里的范逸。
那个管事听了一脸震惊,急忙又对那个子弟说了几句话。
那个郑家子弟听了,点了点头,便走出屋子。
来到范逸面前,他对范逸说道:“道友,我们管事有请!”
范逸对他点了点头,便大步迈入屋子。
管事急忙起身相迎,同时对院子里的那个子弟说道:“你在外面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回过头对范逸说道:“道友,请坐,请坐!”
范逸对他点了点头,便坐在一把椅子上。
管事陪坐在一旁,他看着范逸,开口问道:“道友,刚才我家子弟说你是来领悬赏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