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云拱手行礼,然后不等蒙老谦让,就把手中宝剑递过去,问道:“不知道老先生能不能看看,这把法剑的铸造年代。”
她刚才一个人逐个的观察,展台上的文物。秦立知道她要找,一件重要的道家文物。现在,这把剑莫非就是?
蒙老看到抚云赤手拿着剑,苦笑的说:“其实,鉴赏文物需要带上专门的手套才行。”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副白手套。
抚云随手把剑放到展台上,退开一步,对蒙老的话并不放在心上。她在意的是,拿来用的道家法器,不是什么不能碰的文物。
知道她身份不一般,蒙老也没办法指责,摇摇头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副放大镜。凑近了仔细观察。
解眉悄悄的扯扯抚云的衣袖,“忻,你要找的就是这把剑?”
“不知道。”抚云干脆的回答,“我是要找一把剑,但那是习武的剑,不是做法事的。可是这里只有一把。”她看了看低头鉴定的蒙老,不再说话。显然没什么把握,只能看鉴定结果了。
蒙老抬起头来,蛮有把握的说道:“我虽然不善于鉴定兵器,但是这把剑的年代应该也是明朝的。具体年代说不上来。”
“明代?”抚云失望的摇头,“太晚了,不对。”
“道长刚才说,对法器很了解。不知道能够请教,这把剑上面的铭文是什么意思?”蒙老反过来向抚云发问,全部因自己的专家身份而矜持。
秦立和解眉走过去,这才注意到,那把宝剑的剑鄂下方,有一个小小的圆形钤印。几粒细小的文字,刻在中间。秦立眼神好,看到那些字,却不是任何自己认得的文字,甚至不是篆字。字的形状钩转横捺,全无章法,倒像是鬼画符。
“这是道家符文的一种。”抚云侧身看了一眼,解释道。她感谢蒙老刚才帮她鉴定年代,所以回答的很详细,“道门符文有三种,分别是明符、云符和密字。”
“其中明符最简单,就是普通的繁体字。云符是用专门的道家符号撰写的,道门弟子应该明白。最难的是密字,又叫諱。这种密字只在各个门派内部使用,各派不同。这个应该是虞乐观秘传的,我不认识。”
听着抚云的解释,蒙老哦了一声,赞道:“道长不愧道门高人,老头子我受教了。”所谓术业有专攻,这些事情不是他的研究方向,不知道也很正常。
“这五个字乃是这把剑的名号:七星昆吾剑。”门口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秦立扭头看去,见那位朱所长又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不过这一次,他身后跟着的,居然是三个身披八卦道袍的道人。
“怎么又是你。”解眉有些不满了,这个朱所长三番五次的打搅她们,实在没眼力不会办事。
“这几位是虞乐观的主持和道人。”朱斌满脸的无可奈何,他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办的不漂亮,不过谁让他是文物处负责的人呢。
看到解眉眉头紧皱,朱斌心中打鼓,下面的话要是说出来,更招人恨,但是身后道人轻轻碰了碰他,逼得朱斌不得不说道:“他们是来收回几件法器的。”
“什么?”解眉柳眉竖起,不客气的瞪着朱斌,“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可是打着解海功的名头,来找朱斌的。现在朱斌半途反悔,岂不是在打解家的脸。
大概看出朱斌的无奈,他身后的一位道人走上前,冲着解眉等人打了一个稽首,“无量寿福。贫道是虞乐观道人云星,这位是主持若木方丈,这位是我师弟云及。各位所观赏的文物,乃是虞乐观的法器。因为虞乐观年久失修,暂时存放在文物所。”
这位云星道人说话挺客气的,秦立等人却没怎么明白。只有解眉因为家传的关系,听懂了一些。
在华夏的体制内,虞乐观也算是z fu宗教机构,那位若木方丈没准还有处级干部的身份。作为主持,若木方丈的职责之一,就是保护和管理虞乐观中的文物。所以,眼前这些文物法器的真正所有权,归那位若木方丈。
朱斌背着主人,把东西拿出来做人情,却被抓了现行,难怪尴尬的话都不愿多说。这个情况,就连解眉也束手无策。她能影响朱斌,却不能命令若木方丈。
云星道人见没人说话,便转向抚云,再次行礼,“这位道友,不知道为何对鄙观的这些微末法器,有兴趣?”
抚云自从虞乐观众人进了门,就站在秦立身后不说话。这时,被云星问到了,也不畏缩。冷冷的回答:“湘北涵鹤山兰栖观抚云,见过各位虞乐观道友。”
“兰栖观。”若木方丈听到这个名字,推开面前的云星,上前问道,“你可是箕道人的徒弟?你回去告诉你师父,若木自能保存虞乐观的传承,不用劳烦她费心。”
这位老道人一直不声不响的,这时候说话,却是声如洪钟。言语之间,对抚云的来历和目的,竟然是了如指掌。
“我听师父说,虞乐观的传承之物早就失散多年了。不知道观主如何保存?”抚云的话又冷又硬,和秦立了解的完全不像一个人。
抚云的话似乎说中了真像,若木方丈闭口不语。云星道人上前劝道:“这位抚云道友,兰栖观和虞乐观都是道门一脉。兰栖观的好意,我等心领了。这个末法时代修行不易,大家不必伤了和气。”
他顿了顿,又笑指着展台上的一堆法器,“最起码,这些法器我们朝夕相对,如果传承之物在里面的话,我们不会不知道。”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