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房流大太太,却是直接将沈宝带回来的行李“整理”了一遍,将东西都收刮的差不多。还是八房老太爷出头,将东西讨了回来,可到底伤了母子情分。连带着同母几个嫡出兄弟,对于沈宝都有了埋怨。
沈宝也不计较,只专心跟在八房老太爷身边读书。
他不计较,沈琴却替他委屈。只是八房长辈再不妥当,没有他去发话的道理,就在心里憋气。真要闹起来,伤了两家情分,爹娘也饶不得他。
碰到沈琳这样的事,沈琴就故意大闹了一场,使得人人都晓得九房兄嫂不慈,夺了沈琳的东西;九房小大哥跋扈,待亲叔叔不恭敬。
九房被闹得灰头土脸,沈琴也没得了好去,到底挨了二十板子。
旁人不知道沈琴为何这般闹,渫二老爷如何不知道?
七房、八房两个房头比邻而居,流大太太因夺了沈宝的东西被老太爷夺了管家权,对外人是秘密,对七房来说却不知秘密。
沈琴闹了这一出,明面上折腾的是九房,实际上也给了流大太太一个耳光
就连渫二老爷与渫二太太,想着自己也从儿子那里讨了东西,心里也生了不自在。
要是九房太爷是个明白人,闹出这样笑话,就当好好教训丨沈璐夫妇,好生安抚沈琳才是。偏生他是个糊涂的,不仅不怪沈璐夫妇,反而埋怨到沈琳身上,觉得他是多事,带累了兄嫂与侄儿的名声。
既是厌恶,怎么会愿意让他跟着沈洲去南昌混前程?
“若闲璐哥大,还有我们小大哥呢……我们小大哥聪明,以后说不得进士及第,光耀门楣……”九房太爷道。
宗房大老爷嗤笑道:“叔父莫要闹混了,洲二弟要族侄在跟前跑腿传话,可不是要带孩子?你们小大哥才十来岁,就是跟着做小厮,年岁也小了些……
九房太爷讪讪道:“小点怎么了?正好与珏哥做个伴,省的珏哥孤单呢…
宗房大老爷摇头道:“还是算了。你们小大哥可不是一般人,对着亲叔叔能骂傻子,,对着族叔能挥拳头,我可怕珏哥受欺负……”
九房太爷虽是不甘心,还要磨牙,可宗房大老爷却不耐烦与他再啰嗦,直接提了二房对沈琳馈赠之事:“叔父也想想,要是洲二弟追究此事,可有沈璐两口子的好?”
九房太爷到底心虚,又有不甘,就挺着脖子道:“若要带走琳哥也行,那琳哥就要放弃这边家产,以后婚娶之事也不碍这边……左右他跟着沈洲吃香的喝辣的,比家里过的好呢……”
宗房大老爷被气的笑了:“家产一分不给琳哥?”
九房太爷哭穷道:“九房又不比三房,不过是几亩薄田罢了,家里嚼用都不够,璐哥又是承重孙……”
宗房大老爷想了想,道:“那就提前分家,将文书立了,以后两下里不相于。”
九房太爷想要点头,觉得不对,抬了抬眉毛道:“那怎么行?他们爹娘虽没有了,还有我这个祖父在,琳哥总要养我,与我养老送终……”
宗房大老爷道:“沈璐既是承重孙,又要占全部家产,难道还不给长辈养老?”
九房太爷厚着面皮道:“我也是古稀之年,等到咽气时,也不能只拖累璐哥一个……”
宗房大老爷摆摆手道:“既然如此,那沈琳还是留在松江吧……”
九房太爷只是一时贪心发作,见宗房大老爷如此,反而服了软。
次日,沈家九房兄弟分家,沈琳“净身出户”。
得了消息的人家,没来不及为沈琳抱不平,就得了消息,沈琳与三房沈玲已经离开松江,随二房二老爷赴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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