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雀(身shen)着男装,居然比作女儿打扮还要亮眼得多。贾琮忙笑着赞叹不已:“好看,好看,当真比女孩儿打扮好看!”
锦雀听了他赞叹,心塞不已,当下便自行去大穿衣镜前去照了照:只见镜子中的人面色暗黄无光,容貌平平无奇,原来自己就是打扮成男人也不漂亮,比之贾琮更是天差地远。
一时间小锦雀满心凄凉:丑就是丑,和打扮真没什么关系。
他站在镜子跟前,一时看看自己,一时又看看贾琮。这一对比之下,贾琮越发显得光彩夺目,自己却越发黯淡无光。她越看越是沮丧,不由得狠狠瞪了贾琮一眼,赌气回房里去换衣裳去了。
贾琮虽然精明可也没能猜出锦雀的心思,一路跟着紧问:“你瞧你自己是不是打扮成男人更好看?你就扮个书童儿,跟我去读书,好不好?”
锦雀更是懊恼,只得胡乱答应了,转(身shen)把他推出门外,皱眉抱怨道:“我换衣服呢,你跟进来做什么?”
贾琮见她终于是答应了,不由得心里高兴异常,又嘀嘀咕咕开始和锦雀商量起其它去学堂要准备的物事来。
其实锦雀心细如发,什么能考虑不周全?因此,这一(日ri)她只埋着头收拾明(日ri)要带的东西,(阴yin)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肯多说。贾琮这里看她不高兴,却也始终猜不到原因,只得整整一(日ri)陪着小心哄她,生怕她一翻脸就不愿意扮书童了。
一天无话。
第二(日ri)一大早起来,贾琮收拾利索了,又去和贾赦请安,说自己要上家学去读书。贾赦还没起呢,躺在被子里就笑道:“好,好孩子,去吧,这一去恐怕明(日ri)就要蟾宫折桂,高中状元。为父下半生可就指望着你啦!”
贾琮听了愁眉苦脸道:“爹爹,您老这不是故意讽刺儿子?您明明知道我看见书就头昏,还中的个什么状元,能认识些许几个字您老就偷着乐吧。”
贾赦听了更是笑不可支,道:“这第一(日ri)去上学,好口彩自然是要讨一个的,至于其它的嘛,咱们往后再说。”
当下贾琮告别了贾赦又去见了邢夫人。邢夫人也将将才起来,她见贾琮收拾得齐整,未免笑着夸赞了一番,待见到锦雀扮的小书童,邢夫人一愣,只觉这人看起来好生面熟,只是怎么样想不起来是谁。
贾琮也不道破,匆匆道了别,领着锦雀就出了院子,一路往家学里去。
锦雀跟在他(身shen)后很是别扭,一会儿拽拽衣服,一会儿整整头发,磨蹭了半(日ri)才走出东府大门。
贾琮看着她别手别脚的样子心里好笑,可也不敢说破。好在二人出来得早,倒也不怕误了。
原来这家学就设在荣国府西边儿,距离不算远可也不近。贾琮和锦雀两人步行,怎么也要走个一顿饭的功夫。
他们两个今早起来得早,因此到了学堂且还早呢,太阳刚刚破晓而出,一片红彤彤的阳光直照在学堂门口。
贾琮绕着家学走了一遭,只见这贾府的私立学堂看起来甚是陈旧,处处五彩斑斓的油漆依稀可见,想来当年这里定然很是辉煌(热re)闹过。不过,年深(日ri)久,贾氏一族的后人一代不如一代,喜欢读书的越来越少,这里也就率先衰败下来了。
他暗自叹息不已,锦雀就靠着柱子晒太阳,满眼都是既好奇又胆怯的神色,看得贾琮直笑。
二人等了不多时就见远远的似乎是有人来了。锦雀急忙就跳过来躲到了贾琮(身shen)后,半露着脸小心翼翼向外查看。
等那人走得近了,贾琮这才看出来的却是个十**岁的男子,(身shen)材不高,面皮白净,眸子却是焦黄色。这人长得不难看,甚至可以说还(挺t)英俊。可不知为什么,他无论怎么看都感觉此人甚是猥琐,隐隐约约心里总是有些厌恶。
那人走近了,打量了贾琮和锦雀一眼,便皱眉喝问道:“这里是贾府的私塾,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一大早的在这里待着做什么?”
贾琮忙就笑道:“这位大哥,我们两个也是贾府的人,今(日ri)是头一天过来。”
来人听说,忙又仔细打量了贾琮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不觉就带出了笑意,叫道:“噢……我想起来了……我听我爷爷吩咐说今(日ri)恐怕是东府的小少爷要过来,感(情q)就是你?你就说赦老爷的小公子贾琮?”
贾琮忙行礼答道:“不错,我正是东府的贾琮,今天是头一遭上学,不知这位哥儿是……”
那人忙对着贾琮拱手道:“我是贾瑞啊,我爷爷就是私学的先生……”
贾琮一听此人自报家门,不由得仔细又打量了贾瑞几眼,忙笑道:“原来是瑞大哥,真巧,真巧,昨(日ri)蓉哥儿、蔷哥儿两个还邀我去和瑞大哥喝酒呢,一时有事儿就没去成,没想到今(日ri)却见了,咱们还真是有缘!”
贾瑞当然早就听说贾琮是如今新得宠的庶子,又听说他出手阔绰,深得东府贾赦大老爷的宠溺,因此他哪儿敢得罪?
当下,贾瑞满脸都是笑,拉着贾琮兄弟长、兄弟短的说了半天话,末了这才说道:“琮兄弟,今(日ri)还真是不凑巧,我爷爷他年纪大了,一时(身shen)子有些不爽利,已经和族里告了假,恐怕要歇上几(日ri)才能过来……”
贾琮一听大喜,忙就和贾瑞说道:“老人家(身shen)子才是第一要紧的,且让先生好好歇着,我这就先回去,过几(日ri)再来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