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这子被一干贵妇人和豪门千金纠缠着笑话、讲故事,足足憋了一,几乎不曾把膀胱给憋爆炸了。终于他逮了个空闲跑到花丛中去放水,结果却尿了人家一脸一身。
被苦主抓获以后,他又装清纯装无辜,清纯无辜得好像他什么也没干似的,好像尿了别人一身的人不是他。
可明明就是他,人家看了个清清楚楚,看了个通通透透,何止是看,闻也闻了个够!
这子,尿骚气惊人。
被尿了一头一脸的主儿揪着他不放,看样子八成儿是要狠揍他一顿出气。
贾琮当即便嚎叫道:“你敢放肆,知道这儿是哪里么?这儿可是北静王府,心我叫王爷过来!”
那人听贾琮这么一,一面撩起长袍的下摆擦脸一面横眉立目道:“你叫吧,我看今谁来了能救你还是怎地?你就叫破了嗓子也没人能敢管我的闲事儿!”
贾琮一听这话不由得一个激灵,一面继续喊冤一面偷眼儿打量人家:只见揪着他的男子面色如玉、丰神朗朗,一身气度不凡,一搭眼就知道对方不是路人甲、路人乙之类的无名之辈。
他越仔细看越觉得人家不同寻常,只见那人虽然穿的是一身丝毫不起眼儿的半新衣服,但偶然风吹起衣襟,内里暗金色丝线绣花隐隐可见。再仔细打量一番,越看越能感觉到那位男子身上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尊贵气质,决计不是普通贵族家庭能培养得出的。
这里是北静王府,再碰上这么一位大有龙凤之气的男子,就傻子也能猜出对方是谁。
贾琮心里暗叫倒霉,自己不会这么走运,随意一泡尿就尿在北静王脸上了吧?
他越看越吃惊,越想约害怕,叫嚷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就了下来。那男子可也顾不上看他神情举止间的变化,只雇着头拿衣襟擦脸擦头,一面擦一面低声呵斥。
不知不觉,贾琮满脸的谄媚,笑嘻嘻开始道歉:“兄弟,对不住哈,你感觉如何?”
人家听了更加大怒,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拿着衣襟擦脸,口里不住嘟囔:“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被人淋一身的尿!你可真大胆,你等着我灭你九族!”
贾琮听了更加害怕,脸儿瞬间雪白。灭九族他倒是不怕,反正自己的亲爹亲娘也不在这一方空间。他怕的是丢了自己的命儿。
这么一想,贾琮面色愈发狗腿起来,慌忙脱下自己的衣裳也帮着人家收拾。一面擦一面又低声下气不住口开始给人家道歉:“这位好兄弟,真是对不住得很,我这憋了整整一,好容易得了个空儿尿尿,谁知就全部尿在你身上……”
被贾琮尿了一身的不是旁人,可不正是北静王本人。他也是只顾着听贾琮故事,憋了整整一。好容易抽空儿来花丛里方便,却被人家尿了满头满脸。
王爷本来就有洁癖,此刻脸上、身上、颈项间,甚至前胸后背尽被尿湿,一股子尿骚气直往鼻子里钻,恶心得这位王爷不住干呕。
贾琮在一边儿不住道歉,可事到如今光是道歉有什么用,覆尿难收啊。
北静王越想越气,再抬头恨恨看了一眼贾琮:只见这子满脸惶恐,把外衣也脱了,拿在手里没头没脑正给自己胡乱擦呢。
看他这样儿,北静王又忍不住好笑,故意阴沉下脸呵斥道:“好了,不用你现在装好人。走,你跟我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罢,北静王起身转头就走,贾琮听了他这一声大喝,心里忍不住打了个颤,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跟着人家走,若是当真跟着去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王爷走了没几步,一回头见贾琮还傻呆呆在原地站着呢,脸上满是愁苦。
贾琮人,长得又颇好看,因此他这彷徨无错的样子叫人见凉是心生怜悯。北静王一眼瞅见他这样儿,忍不住也是好气又好笑,心里还有几分不出的喜欢,忙又高声叫道:“喂,你这子,耳朵聋了怎地,怎么还不快点儿过来?!”
贾琮听了愈发心内惴惴,可又不敢不听。当下他只好苦着一张脸儿,亦步亦趋,心翼翼跟着人家向王府深处走去。
此刻色早就大黑了,北静王府点起无数灯笼,照得偌大的府邸内一片通红,看着与白日间的景致大相径庭,却更别有一番风致。
候门深似海,更何况是北静王府这样儿的人家。府邸重重,深不见底。贾琮一步一步跟着人家往前走,很快他瘦瘦的身影就消失在无数亭台楼阁之郑
不这位倒霉的贾府少爷,只聚集了满满一屋子的贵妇与千金。她们巴巴地听了一的故事,且这故事又极好听,整整一也没人舍得出去方便方便,生怕少听了一句。等贾琮一出门去解手,这帮子女人也纷纷离坐,争先恐后去找地方方便。
北静王府虽然雄奇壮美,但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没有足够的茅厕。偌大的府邸,可供众人方便之处寥寥无几。因此,等众人都方便罢了,又洗过手坐好,已经是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老太妃早就又叫人整整齐齐摆上来一大桌子的饭菜,众人纷纷落座。
直到这时候众人才惊觉不见了贾琮。史湘云第一个便大叫起来:“贾琮呢,贾琮这子去哪儿了,他不是出去一趟就回来,怎么这么久也不见人影儿?”
众人也都奇怪,七嘴八舌吵个不停,都贾琮是不是走丢了。北静王府太过庞大,住的人也不多,或许这位少爷当真是贪恋美景四处乱逛,这才给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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