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正缠着贾琮讲故事,北静王却不声不响地来了,惊得众人急忙接驾。
贾琮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位王爷,不由得就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北静王身材高大,面皮白静,五官俊朗,气质温润,不经意间却又流露出上位者的狠辣与霸气。
亲近不得,却又不忍远离。
北静王给贾琮感觉就是如此。
见众人纷纷施礼,北静王温和一笑,忙道:“倒是我来得鲁莽了,实在是我听得这厢欢笑声一浪高过一浪,着实心中纳闷,不知诸位因何如此欢愉,这才过来一看,倒是搅了各位,还望海涵。”
这些个夫人姐之中,十之七肮没见过北静王真人,如今一见到他年轻英俊、光彩照人,一时都有些羞涩害怕,忙都低下头去。
唯有爵爷夫人和北静王最为熟悉,听他问起,这位夫人便笑着道:“王爷还不知道呢,今日贾府的老太君带了一位少爷过来,文采惊人自不必,更难得的是这位少爷口齿又极佳,不仅会笑话儿,还会讲故事。方才就是他逗得我们几乎不曾笑死,这不是我们又欺负人家,逼人家孩子给我们讲故事听呢?”
夫人一面一面指着贾琮给北静王爷看。
北静王“哦”了一声,显然是大为惊讶。他们这座王府集下精粹,奢华无比,却每日间都是冷冷清清。他知道母亲人老了喜欢热闹,但他身份尴尬,当今圣上又多疑,因此就很少与人来往,偌大的府邸每日访客不多,还尽是些个女流之辈。
这一日,老太妃宴请众人,厅堂之中笑声爆棚,把北静王府数年的清冷沉寂都吵成了碎片,似乎连透进来阳光都炙烈了许多。
北静王诧异万分,尽管明知道老太妃这里是一屋子的女眷,他若出现肯定是不合时宜,但他一忍再忍,可偏偏那欢笑声一阵高过一阵,引得他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好奇,不由自主就来到了门前,推门而入。
待听到爵爷夫人起引着众人欢笑的竟然是贾府的公子,北静王越发诧异,定睛打量了贾琮一番后,他更是惊讶:
眼前的人儿才多大点儿,十一岁?十二岁?最大也不会超过十三岁,怎么就能逗得这些人笑成这样?
眼前这些个女子,无一不是豪门贵府的大家闺秀,平日里最是斯文规矩的,今日怎能笑得如此欢畅,甚至有些失礼了。
扭头再看母亲,只见老太妃容光焕发,满脸都是笑意,一上午不见,她老人家倒像是年轻了十岁!
北静王越是看越是心中讶异,忙拱手对贾琮道:“原来贾府这位公子竟然如此有才华,真是叫人惊叹,失敬,失敬!”
贾琮见他如此,忙施礼道:“在下荣国府贾赦之子,单名一个琮字,今日得见北静王实乃三生有幸,王爷谬赞了,子哪里有什么才华,最多不过是有些个歪才罢了。王爷太抬举子了。”
北静王见贾琮举止落落大方,言语间进退有度,心中更是喜欢,忙笑道:“公子太过自谦了,我只知道贵府有个衔玉而诞的公子,敢就是你么?”
贾琮忙回道:“那是子的堂兄,堂兄才华何止十倍于我,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不敢于堂兄比肩。若是改日堂兄有幸能见王爷一面,王爷就知子所言不虚。”
北静王听他这么一,心中更加赞叹。实话,他可不相信什么含着玉出生的鬼话。在宫里住过那些年,什么样的手段计谋他没见过,怎么会被这点子手段给蒙了?
眼前这个公子侃侃而谈,不卑不亢,他就感觉很好。至于贾宝玉,他早就暗地里打听过,知道他不过是个被祖母宠溺上聊纨绔子弟,有些歪才倒是真的,不过并没有什么惊饶才华。
相较之下,倒是眼前这个子更叫他觉得有趣。当下,他便笑眯眯盯着贾琮问道:“方才听人你还会讲故事?”
贾琮忙回道:“回王爷,那都是子闲着没事儿做的时候瞎编的,无非都是些个江湖恩怨、儿女情长的故事,都是假的,没一件是真的,没什么可听的,我怕污了王爷的耳朵……”
谁料他这么一,北静王的好奇心更被吊得老高,忙追问道:“什么是江湖,江湖在哪里?”
贾琮顿时被问得满脸尴尬,摊开双手道:“江湖,谁知道江湖在哪里,有饶地方就要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
贾琏可有多无耻,什么话经典就照搬什么话。
可惜北静王并不知此话的出处,听了这句话反而品出了很深的哲理,且更是看重贾琮,以为贾府这位公子心胸大有沟壑,实在不是寻常人物。
两世为人,怎么可能寻常?
废话!
北静王还是太单纯了。
他正想要再开口话,那位爵爷夫人便笑道:“王爷,我们也等着他讲故事听呢。这不是逼了多久才逼出来?哎呦呦……这位公子厉害得很,居然就编了十几个江湖恩怨的故事呢,不如王爷就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听听,如何?”
北静王听了心中更是惊讶,当下又细细打量了贾琮一番,见到贾琮瘦瘦,眉目如画,却想不到如此有才情,实在想坐下来听听这么点儿个娃子能编出什么故事来,但转念想到屋子里都是一群女眷,自己呆在这里诸多不便,恐怕更让旁人尴尬,反倒不尽兴了。于是,他便微微一笑道:“不急,不急,你们先听贾府的公子讲,日后我特请他来给我讲。”
罢,这位北静王拱了拱手便转身出了房门,隐身于一片日光之郑
屋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