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小妹越说越委屈的粉面,恋竹不由觉得很是好笑。
自然不是笑妙竹,而是笑这样的事从前只存在于听说,如今竟是当真让她遇上了。
看到妙竹因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而瞬间变得羞红的小脸,恋竹便也马上忍住了笑意。
实则虽然觉得荒唐不可理喻,到底在她看来不算什么大事。
确是不算大事,虽林家人会觉得此事处理起来有些为难,许是怕伤了脸面或者二叔母几人实在难缠,可到了恋竹这里,她觉得实在不值一提。
岂不见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家人手里,任那二叔母及那两个堂妹如何异想天开,也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只是她也理解母亲处于这样立场的为难,小妹一个未嫁女儿的不便,是以这会儿她觉得小妹第一时间将她叫回来实在是明智之举。
看来,这恶人少不得要由她来做了,好在她一向不介意这些。
什么美名?若要为了博得美名而让自个儿吃亏,这赔本的买卖她自然不干。
什么避嫌?若谈及嫌,就定是避无可避。
什么脸面?脸面是相互的,若别人已然不在意,她又何须苦心为人谋划?
“我当是什么大事,你这样急吼吼便叫了我过来。”恋竹伸手刮了妙竹的俏鼻子一下,语气故意轻快无比,有心让妙竹尽快自烦扰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妙竹被二姐说得有丝不好意思,可听得二姐如此成竹在胸,却也同时有些松口气的感觉。
瞧见妙竹听得进她的话,恋竹便仍是带了笑意,拉着妹妹的手坐到自个儿同个榻上:“不过你做得很对,遇事首先想到跟二姐说,尤其你年纪还小。该是要姐姐给你拿个主意的。”
言语温和,神情温柔,瞧得妙竹不自觉跟着连连点头,岂不知若算得这时的身份,恋竹却也不过是比妙竹大了三岁光景,不知妙竹如何会这般相信自个儿二姐。
两姐妹正说着话,忽听得外面有说话声传来。
墨染几人远远避在外间,刚过去的半天都没听得有声音传来,这会儿想是有人来了,两人便停了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似墨染迎了上去说着什么。片刻便轻轻挑了帘子进来回说:“二小姐,小姐,二老爷家的二小姐来了。”
这左一个二小姐。右一个二小姐,亏得她也分得清且还说得清楚。
妙竹到底是小孩儿心性,听她不愿因着二叔父一家两个堂姐的到来便改了原有的称呼,叫得如此特别,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恋竹到底是年长。虽也觉得墨染的固执很是有趣,可还是想着开口问道:“只她一人吗?”
倒是想过或许会有人过来妙竹院子,毕竟她在这里,昨个儿出了那样的事,今天她就来了,且一来就直奔妙竹院子。不是傻子定然会猜到这其中的联系。
只她没想到会是林嫣然自己过来,那惹得妹妹烦忧的正主怎么不见 人?
“回二小姐,是的。二太太及四小姐并未过来。”墨染也是聪慧,知道二小姐所问为何,当即回道。
“这样,让她进来吧。”恋竹低头想了片刻,便是开口说道。
妙竹在一旁听着。并不说话,不知为何。有二姐在时,她总是觉得诸事不需她来操心。
墨染便是应了二小姐的话,也向着自个儿主子福身后便去接人了。
瞧着丫头远远招呼了林嫣然进来的声音,恋竹突然一滞,脑中有了念头。
听着声音越走越近,突然间便开了口:“小妹,依我看你这纯属庸人自扰。这又算得什么难事呢?你当那侯府是什么人都进得去的?”
不理妙竹尚未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瞧着二姐为何突然说出此番话来,恋竹便是携着妹妹的手接着说道:“你只管听姐姐的,全不必放在心上,我堂堂静王妃嫡亲妹妹的未婚夫婿,岂是随便可以任人觊觎的?你便好好放了心就是,待父亲母亲与你定了这门亲事,有姐姐在,保管谁都不敢起那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定是叫她后悔。”
妙竹也是机灵,虽初时脸上迷茫,随即便反应过来,这是说给将要进门的二堂姐听的,当下一双杏眼便笑弯了,忍不住捏了捏二姐的手心。
想说二姐这性子变了之后,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这样泼辣的话也说得出来?
就不知那一向自负心思机敏的二堂姐,听得自家二姐如此不管不顾的话,脸上会是如何精彩?
妙竹猜得没错,方要进门的林嫣然此刻心中确是百味陈杂,一时住了脚步。
她自然不会相信这是二人私下说得悄悄话,无意间叫她听了来,此番算着她来的时候这样说出,便是故意说给她听了。
在她看来,自家小妹确是过于冲动了,便是打着这样的心思,也不该没有任何谋算便如此莽撞说了出来,结果可想而知,林妙竹那个自来娇宠的小姐,如何能允许别人来分享她的夫婿。
是以昨个儿吃惊完自个儿妹妹及母亲的突兀之举,回去便是费尽心思好生与她二人分析了此中利弊,总算让一时蒙了心智的母亲认识到这非明智之举。
可小妹虽表面应了她的话,到底还是对那从未见过的小侯爷心心念念。
她也无法,好在有她与母亲二人看顾,想来小妹也是再出不得什么大错。
方才便是瞧见三妹妹匆匆回来林府,性子大变虽叫她觉得惊奇,更忧心是对她母女三人的冷淡及对五妹妹的担忧。
见着小妹仍是未完全死心,这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