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当时并没有在圆明园,但是听说樱儿和十三想去邀月山庄,似乎并没有迟疑,立即从王府赶来说要和他们一同去。夹答列伤
这天傍晚,樱儿准备了五十两银子,但都是小小碎银,放在一个荷包里。大家都换了便服,十三带着十三福晋,四人分坐两辆车,往邀月山庄而去。
樱儿让赶车的小全子驾着马车,围着京城最热闹的几个地方兜了好几圈。他们发现各地都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胤禛早就看出她定有蹊跷,也并不多说,只是让坐在外面的苏培盛指挥着马车按照樱儿的指示而行。
马车又围着邀月山庄外的商业街兜了一圈,樱儿发现这里的规模果然扩大不少,有好些景致都有了不少变化,而且今天这么晚了还是游人如织。
大约十三也意识到什么,他的车也慢慢地跟在他们后面峥。
到了邀月山庄,果然莺歌燕舞、灯影婆娑的
樱儿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到这里,只见有些装饰已经换过,来回奔忙的伙计们比以前增加了许多,几乎都不认得。但是有几个经年的老伙计还是认得她,纷纷跑来给她打千请安。
不一会儿,一个管事的从里面奔了出来,给他们行了礼,又有些抱歉地说,“各位爷、夫人,今天真不巧,九爷他们都不在”
樱儿笑道,“我们也是临时起意,听说这里连日来有好些彩头,也过来凑凑热闹。”
“夫人说得是,不过今天包房全部客满,只有一个靠内里的小包房,怕是怠慢了各位爷。”
说着,殷勤地将他们让进了那个包房。夹答列伤只见那个包房果然不大,但是还算干净客。
樱儿之前到这里都是走员工通道、往后面议事厅或者“客人止步”的内部房舍去的,这还是第一次被当作客人。想到现在已经和四人帮渐行渐远、生分到这种地步,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旁边胤禛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她回头对他莞尔一笑,也握住了他的手。
十三看着他们,微微一笑,岔开道,“四哥,我好久没来了,倒是这里比先前越发的热闹,歌舞升平的,可看不出有半点饥荒的迹象。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胤禛回头笑道,“十三弟,我也好久没来这里了,的确变化很多。”
“四哥,你再看看外面停的那么些马车,看来不止那些富商名流,只怕还有不少官员吧。”
胤禛笑道,“听说是官员过来吃饭,一律半价。”
“那这里的酒菜可有异常?价钱也抬高不少吧?”
胤禛又笑道,“据说每天还要抽奖,中奖的人这一晚的酒菜一律免费。”
他转过头对樱儿笑道,“这个抽奖的法子,是学你的吧?”
这时小柱子、小全子和苏培盛都在忙着张罗,伙计们也是殷勤伺候着。不一会儿,已经摆满了一桌菜。伙计又拿了曲单让他们点唱曲儿的。
樱儿笑问,“二位爷,咱们也叫些唱曲儿的来助助兴?”
十三福晋笑道,“樱儿,你倒好兴致,不过唱曲儿的就不必了吧。咱们说说话儿的倒好。”
樱儿摇头笑道,“福晋,既然来了,就随大流吧。”
那天请来的女乐并不是最好的,想是其他唱曲儿的都在各个包房里忙碌。但是樱儿给的赏却是最高的,唱一个曲儿就有几钱银子。
几个曲子过后,樱儿问那些女乐们,“你们这几天是不是都很忙碌?怎的嗓子都有点哑,而且听你们的口音,好像都不是京城人士?”
那帮女乐见樱儿出手豪绰,问话又斯文和气,连忙拜了又拜,回道,“这位夫人,奴婢们告罪了,这几天,不,这连着两个月,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唱到很晚,不但是我们,只怕是其他班子都是这样。我们原是近郊的戏班子,一个月前,突然听说京城大量的要唱曲儿的,所以很多班子都往京城赶。”
樱儿笑道,“那听说京畿闹饥荒,你们家里可遭了灾吗?”
“回二位爷、夫人,家里的确遭了灾,京畿周围确有不少吃不上饭的。这不,既然这里要唱曲儿的,咱们出来倒是挣了不少银子。”
樱儿问道,“听说京畿的粮价已经涨到八两一斛,大大高于往常,怎么,你们有没有受饿?”
“哎哟,夫人,亏得有这些银子的梯己,咱们买不起很多粮食,但是总算没有挨饿。”
“那这么多人往京城里涌,人人要买粮食,京畿可有缺粮的?”
“回夫人的话,这里的粮食价格最高,周边的商人们都是争相把粮食往京里运呢,咱们穷家效的,买不起就少吃些,但是都没有怎么挨饿。”
“那你们还会到别的地方去吗?这里只有你们几个唱曲儿的,可其他人呢?他们不会唱曲儿,不也是要挨饿的?”
“夫人,奴婢的婶娘在旁边那条街上摆了个卖胭脂水粉、鲜花的摊,这里出游的人要比往年多,所以这些小买卖也能多挣不少钱”
“你们女人家都出来赚钱,那么你们家的一些青壮年人呢?他们在做些什么?”
“夫人有所不知,今年京中有不少地方大兴土木呢,好些官宦富贵人家都在修园子整房舍,说是今年木材砖瓦的比往年便宜得多,做活的工钱也便宜,所以奴婢的哥哥和弟弟都在这里工地上得了份差事,虽然工钱没有往年多,但总好过在家挨饿吧。”
樱儿又换了几拨唱曲的,问了相同的问题,回答也差不多。
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