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两面三刀的人,真可悲我当初那么相信你。”安以然转身快步走了。
魏峥微微拧眉,紧了下拳头,并没出声,而是迈动脚步跟了上去。
安以然跑出去,官灵儿的骨灰正在被送走,安以然拦住所有人,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跑上去,一把抢过骨灰罐子紧紧抱在手里。
眼泪悄无声息的淌下来,吸了口气,背对着所有人,轻轻的笑道:
“她不是这里的人,你们已经要了她的命,还要把她的根也留在这里?”
安以然抱着罐子,走出去。官灵儿是z国人,故乡不明,但她会带她去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在那落地生根。是z国人,为什么要在别的国家安息?
叶落归根,她会带着灵儿,一起回家。
“然然!”沈祭梵从里面赶了出来,所有人都分立左右,站得毕恭毕敬。
沈祭梵大步走近安以然,本想出声说她,可见她脸上的泪,话就咽了回去,轻轻抬手,想抚摸她的头安慰。可安以然却偏开了头,抱着罐子往侧边站开一步。沈祭梵的手尴尬的在半空停顿了数秒,放下后,低声喊她:
“然然,z国不是说死人为大,入土为安吗?不要胡闹,让她先入土好吗?”
安以然眼眶通红,一出声眼泪就禁不住滚出来,吸着鼻子哽咽道:
“这里不属于她,她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别人都会欺负她。我要带她回去,我会带她回家,去一个不会有人欺负到她的地方……”
声音被哽咽声隔断,哭声渐大,伤心得说不出话来。站了会儿,抱着罐子就要走。
“然然,”沈祭梵伸手把人拉回来,隔着罐子将她抱在怀里,“乖,不胡闹了好吗?让死者安息,你这样是在打扰她,这都是你的意思,你并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对不对?你别担心,已经给它准备了一处大的公墓,没有人会欺负到它……”
“你走开,不要你管!”沈祭梵话没说完,安以然就哭吼出声,抬脚朝他踢去,沈祭梵顺着她后退了一步。安以然怒目横瞪,眼眶又是慢慢的仇恨,一手抱着罐子,一手擦了下眼泪又双手抱着,狠狠的出声道:
“要不是你,灵儿怎么会死?你别想在这装好人我就会把这事一笔勾销,你就算做再多,她也活不了了。沈祭梵,你知道你有多令人憎恨吗?你的自大,你的自以为是,你的强权霸道害苦了我!我求求你不要再管我,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我再来找你,是要跟你离婚的,你不要再妄想左右我!”
安以然喊一声泪水滚一圈,眼眶泪水决堤而下,狠狠的瞪着他,将她所受的一切苦和官灵儿的死全都归罪于他。目光带着决绝,狠狠咽下哽咽声,转身就走。
“然然,”沈祭梵快步上前,大掌握在她手腕上,目光沉痛,眼底情绪深如汪洋,浓浓的痛意袭卷掀翻。用力滑动了下喉结,声音低沉暗哑了不少,再出声:“乖宝,我们,好好谈谈好吗?等你冷静了我们好好谈一谈。”
安以然恼怒的甩开他的手,快步退开,步子太快所以踉跄着差点跌倒。沈祭梵快速伸出双手,想要扶她一把。安以然却狠狠出声吼道:“走开,走开,别碰我!”
沈祭梵吐了口浊气,闭目,掩去眼底翻卷的情绪,再启开双眸,站在原地不动,出声道:“好好,我不碰你,你听话一点,先把骨灰放下,别乱走,好不好?”
安以然目光愤恨的看着沈祭梵,泪水湿了脸颊一片,唇瓣沾着咸涩的泪,低声道:
“我不要跟你谈一谈,我不要跟你有任何关系,你已经把我害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一点也不觉得你做错了,我就算死了你也觉得是应该的。沈祭梵,我真的好怕好怕再跟你在一起,你不要再强迫我了。我们离婚吧,今天就离,我今天就要带灵儿回家。沈祭梵,看在我们以前好过,你就当可怜我,放了我好不好?”
“……”沈祭梵拳头捏得铁紧,只看到喉结猛力滚动,良久,才听到声音:“乖宝,这事,我们以后再谈,今天先……”
“不要!我不要以后!沈祭梵,你到底有没有带耳朵听啊?我说了,今天就离婚,离婚!我要回家,我想回家!在这里,所有人都欺负我,所有人都在骗我,我不要跟你有任何关系,沈祭梵,你就当施舍我放了我行不行?”安以然抓狂的大吼起来,眼眶激红,眼白都翻出了血丝。看他往前走,她步步后退。
沈祭梵停下来,眼眶同样泛红,刚硬面颊绷得死紧,直直看着安以然。
安以然哭得泣不成声,好半天才压下情绪,哽咽不断。吸着鼻子,泪光闪闪的看向沈祭梵,抱紧了些罐子,鼻音甚浓,低声说:
“你不愿意就算了,到了z国我会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你的,你签个字就好。只求你,今天别再阻止我回家。沈祭梵,我不想像灵儿一样,死得、那么突然……”
前一刻还在大声跟她喊话,后一刻就躺在了血泊中,她接受不了那样残忍的现实。她怕了,怕会忽然死掉,怕会死得莫名其妙。
“然然。”沈祭梵心脏忽然被挖空了一块,血糊糊的洞中鲜血狂涌。
安以然紧紧抿着颤抖的唇,层层泪光肆意的眼睛看着沈祭梵,去意已绝。
不再出声,转身就走。
沈祭梵俊颜仰天,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