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一路南下,习烈备足了小人书放在车上,冷向东坐在后座上看得入迷,连准备的零食都没时间吃。
而另外一辆车里,冷清竹按照指定的学习计划,背完每天的三十个英语单词,自己吃着鸭叉骨,还不忘记对身边司机的投喂。
当然,也没忘记空间里的那只,她这几天手上动作越来越快,跟受过专业训练似的,扔进去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
火车上,冷老太敲着腿哼唱着二人转小帽《绣花灯》,傅老太太听着新鲜,跟着一起哼哼。
老羊倌躺在上铺翘着二郎腿昏昏欲睡,嘴上念叨着:“小时候躺在悠车子里八成就是这个感觉吧?”
冷老太闻言抬起头来看着他:“这谁知道,你记忆好,一两岁的时候的事情都记着?”
“不如你,从小吃人参长大的,上辈子的事情都记着!”打嘴仗,老羊倌才不惧敌。
“比你从小喝糊涂粥长大的强,没成老糊涂都是老天保佑。”冷老太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什么是悠车子?”傅老太太好奇的打岔。
冷老太对待新出炉的亲家奶奶完全是另一番态度,给她讲起了东北的八大怪。
“八大怪?这个词新鲜,来,老妹子,讲讲讲讲。”
冷老太坐在脱掉小棉鞋,一盘退坐在铺上,摆开架势:“好,那我就给你讲讲这八大怪。一怪:窗户纸糊在外,二怪:大姑娘叼着大烟袋。三怪:大纲小缸渍酸菜。四怪,养活孩子吊起来,五怪:吉祥喜庆粘豆包,六怪:反穿皮袄毛朝外。七怪:草皮房子篱笆寨,八怪:狗皮帽子头上戴……”
元雅诗跟陈白霜靠着窗户,八大怪听得津津有味。
冷弘毅出来上厕所,洗了手之后没回去,站在车厢接头处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琢磨着女儿说的那些事情,忍不住嘴角上翘。
“自己在那里笑什么呢?”
出来打水的陈白霜好奇的问道。
“笑你闺女,自己还没咋样呢,这主意一出接一出的,也不知道那个小脑瓜里都装着啥。”
“装着啥,装着的都是主意,想的都是折腾。”陈白霜轻哼一声。
她有点担心,女儿嘴上说的全是靠谱,做起事情来全是张扬,步子太大,怕她摔跟头。
傅应劭说是有什么事情他担着,可是真的出了事哪能让人家孩子真的担着。
人家喜欢她闺女不假,可没欠他们的。
“也不见的就是坏事,回头我去跟镇长简单说一下,看看镇长是什么意见。”
陈白霜点点头:“这也行,也是顺便探探上面的口风。”
冷弘毅打得正是这个主意。
比起这个事情来,另一件事才是真正的压在陈白霜的心头上。
眼看着周围没人,陈白霜压低声音问道:“你咋想的?”
“啥咋想的?”冷弘毅冷不丁的被她问懵了。
“还能是啥,清竹上学的事情呗。”
冷弘毅正要说话,看着妻子留了个心眼,反问道“你呢?你怎么想?”
陈白霜正要说话,却听见脚步声,陈白霜抻着脖子向着车厢里面看,是婆婆过来了。。
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咱们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老太太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