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路上不过是一晃而过,刘天河究竟长得什么样,傅应劭并未看清楚,现在倒是能好好看看了。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身蓝色的中山装,中山装的口袋里装着一支钢笔,外面套着一件蓝色的棉大衣,头上戴着一顶前进帽,留着两撇小胡子。
眼镜后面闪烁着的光芒让傅应劭浑身不适。
刘自力的手腕上吊着绷带,脸上抹着紫药水,浑身都写满了心不甘情不愿。
一抬头看到了傅应劭,更是吓得直接躲到了他爹的身后。
“爹,就是他打的我。”手指顺着他爹的肩膀后面伸出来,脸上还带着畏惧。
傅应劭往前走了一步,这个家伙吓得拔腿就要跑,被刘天河咬着牙拉了回来。
转过头刘天河就对傅应劭露出了笑容:“小伙子,你就是那个碧城来的客人吧?我是落宝村的村支书,我叫刘天河。”
他想要抽出手来跟傅应劭握个手,可手上拿着白酒跟点心,根本腾不出来,只能歉意的笑笑,正要说话,冷家几个兄弟忽然冲了出来,站到了傅应劭的身边,冷向北竖着眉毛怒道:“刘自立,你欺负我妹子?”
一排五个年轻人,都是一米八以上的个头,像是天神一样,将门口堵得死死地。
刘自立看见这架势,腿都软了,要不是他爹挡在他的前面,他能立刻跪下去。
让几个儿子先出来,就是为了震慑自己,冷弘毅这是故意给他们下马威。
刘天河看着这架势心里发毛,不过他到底是年纪阅历摆在这呢,当然不会就这么被吓跑。
而是压下心中的不满笑道:“老大,你爸呢?”
他强硬的把自己的儿子拎到前面来:“这小子,今天在供销社里对清竹不老实,已经让我给揍了,可我寻思着,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跟你爸是多少年的好兄弟,咱们得把这话说开,可不能就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你们说是不是?”
他说着话将白酒跟糕点举到眼前,说是给冷弘毅顺气,冷清竹压惊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哪怕是明知道刘天河出了名的笑面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冷向东跟冷向西也说不出更狠的话来。
冷向南冷笑一声,道:“压惊,顺气,这可都应该是我们去做的事情,毕竟你儿子都蹲了号子了,我们是不是要陪个不是,送礼上门,要不然,万一哪天你儿子不顺心,再纠结他的一帮兄弟,来找我们家麻烦,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乡下农民,岂不是只能睁着眼睛等挨揍?”
手无寸铁?
刘自立心里呕的够呛,就冷家这几个兄弟,哪个看起来是那种坐等挨打的人,还有那个冷清竹,他是摸了她的手不假,可她把自己打成了猪头,更让人憋屈的是关海鹏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人家大夫都说了,被砸出脑震荡来了,要留院观察两天。
这是手无寸铁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他瞪着冷向南,就要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