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健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几千万的订单就是以前也是很大,更何况是在现在世界经济衰退这个大经济环境下。当时我得到这个订单,真是喜出望外啊。不说能有六百万的大利润,就是只要能养住厂里的工人,能让我的工厂继续生存下去也好啊。
二月中旬,对方将第一批原材料送到了我们公司,合同如期执行。我们厂生产的样品也通过了对方验收。过年前,他们把第二材料运到了我们厂。正因为一切都如预期发展,所以我有点得意忘形了,这次过年给老爷子拜年的时候,在五弟面前炫耀了一番。”
刘晓健讥讽地说道:“既然一切顺利,你就没有必要在我这里炫耀吧?你赚了钱是你的,你又不会分钱给我。现在又哭哪门子穷?”
虽然有客人在这里,刘晓健还是没有给自己哥哥什么面子,显然在过年的时候,这个哥哥把这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弟弟得罪狠了。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认为刘云健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他出售工厂的,又要拿哥哥的身份来阻止他出卖祖业。至于说什么现在遇到麻烦、遇到困难,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刘云健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为了按期完成合同,我的工厂一直加班加点,就是过年的那天都没有停工休息。只在正月初一、正月初二的那两天放假,实在是合同的时间卡的太死,当时我算来算出,只有五天的机动时间。可是,昨天上班的时候出了大事。”
刘晓健脱口问道:“什么大事?我怎么不知道?”
刘云健痛苦地说道:“我工厂的两条生产线在傍晚交班的时候都先后罢工了,都不能运行。我把工厂所有技术员都喊过来,一起修理,可是修了一个整晚也没有修好。昨天白天有一条生产线总算能动了,可是自动焊接出来的产品根本不行。那一批产品全是废品!”
毕竟是兄弟,见哥哥的厂子真的出了事,心里还是焦急的,问道:“那怎么办?老爷子和他们那几个人手里有这方面的专家没有?我这里的技术人员大部分都辞退,有几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帮你的忙?”
刘云健说道:“我急坏了,马上就找老爷子和他们几个人,老爷子把他知道的专家给我派过来了。那几个王八蛋却不但不派人来,还对我风言风语,说我前几天不是很牛气吗。嗨,那些人比普通邻居都不如,不说他们了。
老爷子的专家派来也不顶事,他们根本就不懂这些高科技设备,那是我去年上半年才从意大利引进的自动生产线,电脑控制,他们听都没听说过,根本不知道计算机控制是怎么一回事。
我打电话到出售这套生产线的商家,人家要我直接找生产厂家。可是,那个生产厂家竟然在去年下半年就已经倒闭了,现在根本找不到人。如果这事不是我自己参与的,我真怀疑是不是被人带笼子,挖陷阱让我跳呢。……,哎——,好容易有这么一个大单,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倒霉事?”
刘晓健问道:“那你让我帮什么忙?我可是学建筑的,老爷子派出的专家不行,那我更不行,意大利文都不认识,我可不会修。”
刘云健说道:“五弟,我不是请你修理生产线。我是想把一部分订单转给你做。我那边也采用人工方式。同时,我继续寻找那个破工厂的工程师,只要找到,我估计就能很快修理好。我真的看不出外面坏了什么。一切都是好的,我的手下说主要是软件出了问题。”
刘晓健说道:“手工制作?能做多少,我这里还得临时招人,哪里这么快上手,再说,我哪里有钱,如果有钱,我还会卖工厂吗?”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田鸿蒙一样,心里很不爽哥哥逼自己把底牌都说给谈判对手听,等下谈价格就被动多了。
刘云健却说道:“别看了。你损失能损失多少钱?最多几百万吧。再说,如果田先生的出价真的太低,你完全可以不卖,寻找下一家。……,你知道不?如果这次不能按期交货,哥哥我就要赔偿对方二千五百万港币的罚款!二千五百万啊!”
刘晓健大吃一惊,问道:“怎么可能赔这么多?你收了人家多少定金?你刚才不是说只有六百万的利润吗?”
刘云健苦笑道:“人家没交押金过来,只是给了我近一千多万港币的电子元器件、原料、其他配件。我在过年前催他们把原料和部件都交过来了,原以为这样做更保险,更能防止他们反悔,也更能快速地完成订单,哪知道现在搬起石头打了自己的脚啊。
按照我们签订的协议,这些原材料算是支付给我的订金,加上延迟交付产品的罚款什么的,可不就是二千五百万吗,这还不能拖太久,太久了,还得罚款。”
刘晓健不由大抽一口冷气:“二千五百万港币,我的工厂全卖不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你……你……”
二千五百万的巨额数字,让他将出售工厂的事都放到了一边。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刘云健的做法:如果生产线不出问题,当然是原料和部件越多越好。而人家将这些原料和部件当作定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人家是花了钱买来的,相当于拿现金。合同没有如期执行,或者导致合同失败的,责任方应该加倍赔付。一千多万港币的定金赔付二千多万港币并不过分。
刘云健说道:“不是这么大的数字,我哪里会这么着急?你这边帮我生产一部分,我找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