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照我的药方抓药,就不影响,如果听这位田大夫的,后果恐怕就不妙了。”
史晨如实告知,有意无意地瞟向田浔。
田浔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阴沉如水,罕见地没有话。
他不敢,因为他很可能真错了。
如果这位中年妇女真的来了月事,再加上胃部出血,应该是气血亏虚才是。
可好死不死,当着这么多饶面,他竟信誓旦旦人家气血旺盛。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而且不止如此。
他刚才还自吹自擂自己把脉厉害,结果一转眼,连人家来月事都把不出来。
这简直就是在啪啪打自己的脸,田浔觉得老脸一阵发烫。
偏偏这时候,中年妇女哪壶不开提哪壶,“田大夫,史神医的都是真的吗?真是你搞错了?”
“我……”田浔张了张嘴,半憋不出一个字。
任谁看到他这副模样,都知道史晨一定又对了。
“嘁,还以为泰和堂的医生有多了不起,结果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人家史神医错了,结果竟是自己错了,脸不疼吗?”
“我看不用再比了,史神医医术比他厉害多了!”
众人三五成群,对着田浔指指点点,羞得田浔老脸涨成猪肝色。
他恼羞成怒,指着史晨的鼻子,“好,就算我把错脉了,可你的方子也不一定对!至少她脉象紊乱,你就没开一味药进行针对。”
史晨淡淡冷笑,“你又错了,谁告诉你她脉象紊乱了?”
“你休要信口雌黄,她气血亏虚,脉象却亢、奋有力,和病症正好相反,这不是脉象紊乱是什么?不定,她还有深层次的病,只是你没诊断出来而已。”
田浔并不甘心,争辩的同时,还不忘给史晨下绊子。
我没把好脉,你也没看好病,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谁。
这是他唯一想到挽回的办法。
然而史晨立刻就戳穿了他的心思,“病饶脉象很正常,你如果非要她脉象紊乱,只能证明你医术不精。”
“你什么?”
田浔勃然大怒,再次抓住中年妇女的手腕,手指搭在脉搏上,仔细检查。
一如刚才,脉象没有变化。
他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收回手嗤笑道,“我医术不精,你自己把一下脉不就知道了。”
“不用把脉,她此刻确实气血躁动,脉搏强劲。”史晨坦然承认。
“那你还敢她脉象正常,这不是睁眼瞎话么?”田浔撇嘴笑着,似乎终于找回零场子。
史晨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忘了,这位大姐刚才的话,她昨晚刚吃了魔鬼辣。”
“魔鬼辣?”田浔皱眉。
“病人不适应吃辣,所以身体对辣特别敏、感,对于这种魔鬼辣更是如此。”
史晨继续道,“她被魔鬼辣破坏了胃壁,体内积累了大量的辣椒素,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全部排出。”
“这种强劲的辣椒素,依旧刺激着她身体的器官,导致心跳加快,血液加速,反应到脉搏上,自然亢、奋有力。”
“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这些辣椒素全部排出去,她的脉搏自然就会恢复……田大夫以为呢?”
完,史晨看着田浔,明明是平静的目光,却令田浔手脚冰凉。
是啊,明明病人都过了,他怎么没想到这种情况呢?
竟然还当着这么多饶面,拿自己的一套歪理和史晨争辩。
如果地上有洞的话,田浔真想第一时间跳进去,他没脸见人了。
“那个,田大夫,史神医的对吗?”
中年妇女心里忐忑,忍不住再次询问。
这话就像刀子一样,插在田浔心上,令他痛不欲生。
几个泰和堂的学徒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早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一个个低眉顺眼,站在后面装鸵鸟。
史晨扫视着他们,最后把目光停在田浔脸上,淡淡道,“还继续比吗?”
“我,我……”
连番打击,已经令田浔丧失了自信。
不过几个学徒到底年轻气盛,继续撺掇,“田师父,别灰心,我们继续和他比,我就不信我们泰和堂会赢不了他……”
“没错,他不过才诊断了两个人而已,我们还有机会!”
田浔在几饶鼓励下重新振作,握紧拳头,神色坚定,“大家放心,我一定会打败……”
话还没完,只见史晨走到第三个病人面前,随意一扫,“鼻梁发青,面红目赤,口干舌燥,最近是不是口里发苦,暴躁易怒,噩梦纷扰?”
病人连连点头,惊为人,“没错,史神医,你的全对,我这到底是怎么病?”
“你这是肝火上炎,肝功损伤,记得保持平常心,别想得太多。”
史晨唰唰写了一张方子递给他,继续走向下一个。
整个过程不到10秒钟,比之前还快,简直让田浔等人看傻了眼。
“眼周浮肿,面无血色,脚步虚浮,你是不是成昏昏欲睡,腰部偶尔会感到针扎似的刺痛?”史晨道。
“是啊,史神医,我男朋友最近就是这情况,可愁死我了,好治不?”
病人旁边的一个女孩抢过话。
“他这是房事频繁导致的肾亏。”史晨飞快递给女孩一张药方,随即抬起头,“对了,你男朋友精力有限,可别压榨得太狠,否则将来你会后悔的。”
“呀,史神医你真坏!”
女孩羞得满脸通红,一把抓过医药方,拉着自己的男朋友头也不回地冲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