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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那人上来了!将军,支那人来了!”
姑米山幽森阴暗的岩洞夯道内,挤满了带着防毒面具,紧张备战的日本兵。一名哨兵,在他们之间边跑边喊,神色紧张。“八嘎!不要慌乱。”当他跑到中间,喝斥声从人堆里响起。身着泥黄色短袖军装的36师师团长栗林忠道,慢慢站了起来,倾听了一会后,向观察口走去。
栗林忠道原来是骑兵旅长,法国战役和中亚会战让世界看到装甲力量的重要性后,日本陆军也砸锅卖铁将原来的骑兵改为装甲兵,他不得不告别心爱的战马,来到琉球任第二军参谋。威克岛得而复失后,被冲绳方面军军长梅津美治郎派来防御久米岛。
孤岛防御战,尤其在海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需要极大地毅力和勇气。梅津美治郎正是看中了他的骑兵出身,希望靠马背上积攒的豪勇,守住重要的琉球东大门。栗林忠道也非常尽职,一来久米岛,就率领36师团大肆挖洞,修筑地下工事,取消一切暴露在地表的掩体,要求所有工事都要做好掩护,必须有良好的通风和防火准备。最后,他还放弃反登陆战中,将兵力布置在沿岸的传统手段,因为他认为中国海军肯定会反复炮击沿岸一公里的登陆场,与其在这浪费兵力,不如全部收缩到三座死火山和中央地区。
“打开。”
栗林忠道走到最高的观察哨后,几名日本兵立刻用厚布包住手,将滚烫的厚厚钢质井盖向外推开。阳光洒入的洞穴的同时,一幕凄惨无比的画面出现在他们面前。几周前还被大片大片绿色灌木植被包裹的姑米山已经满目萧瑟,树木全部被烧焦炸断,裸露的地表黑黄色相间,密密麻麻的弹坑,犹如高倍望远镜下的月球表面,原本清澈见底的火山悬湖。也已经变成泥黄色。
“西南,还有东南......。”哨兵的提醒下,只见到,密密麻麻的两栖装甲车和登陆艇,在水线尽头的波涛中起起伏伏时隐时现,道道白浪再告诉大家,登陆战已经开始。“传我的命令!终战(决战)已经开始。尽忠天皇的时刻到了!军官们都要上一线。不要随意冲锋,要多利用地势和掩体。近距离射击,每个小队都要求能互相支援。要让支那人知道,每杀死我们一个士兵,他们就要付出十具尸体!”
在他的命令中,上万的日军兵从坑道和岩洞里钻出,刚才还见不到人影的久米岛霎时活跃起来。焦黑的地面上,一个个厚厚的钢铁井盖被用木棍撑起,露出一条条细窄的射击窗,各式各样的枪口从里面伸了出来。还有一些大的井盖掀开后,露出了地陷式高炮阵地。在士兵操作下,三四门20毫米98式高炮快速扬起炮口。山崖悬壁的一些大石后面,还探出不少37、47毫米和70毫米步兵炮。
“三分钟!”
日军这边准备时,登陆艇上,艇长竖起三根手指。大声地提醒。
“不要乱跑!跟着我,要注意隐蔽,日本兵的枪法不错......记住我的话,我不希望给你们家里寄信。”保护战地记者的步兵班长,一边检查两人的头盔和救生衣,一面大声地告诫登陆注意事项。张水生握住扶手,连连点头,身为战地记者,他太清楚班长嘴里的“寄信”是什么意思。本来还想说几句让人家放心,可嘴一张,自己却先呕吐起来。
“给,多抽几口,上岸就好了。”班长见状呵呵一笑,将叼在嘴里的半截香烟硬塞到他嘴里,继续关照道:“记住,舱门一开,立刻往两边跑!艇上的机枪会掩护......。”
“一分钟!”
不等说完,艇长高高翘起一根手指。此时连班长都不说话了,死死握住自动步枪,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等待舱门开启。“吱......。”当艇底接触到沙石,发出牙酸的摩擦声后,最前面的士兵立刻放下桥门。同时,登陆艇两侧的各一挺12.7毫米重机枪,也不管岸上有没有人,直接就扫了出去。“咚咚咚咚。”就在耳旁的重机枪,让两名记者脸愈加苍白,四处蹦跳的弹壳从高处溅撒而下,砸在士兵的钢盔上,落在积水的船舱里,发出叮铛脆响。
随着舱门一点点打开,视线慢慢开阔。正当大家要跨出桥门,左边焦黄色的阿拉山悬崖上,两团火球霎时刺入眼帘。“炮击!冲出去,冲冲冲......。”
“跑起来,轰轰......!不要停在这里,去岸上,岸上!”
“海马呼叫老鹰,海马呼叫老鹰!西南.....山体突出部,两门速射炮!”
张水生还没看清楚景物,就被班长按住头一把推出船舱。齐腰深的温暖海水,让他霎时清醒,顾不上查看四周,将塑料袋封装的手提式摄像机高举过顶,跟着士兵快步向岸边跑去。等接近岸边时,他才瞅准空挡,躲到一块水泥三角体后面,撕开封袋,快速打开摄像机对准身后。黑白的镜头中,一艘接着一艘登陆艇打开舱门,释放出数以百计的陆战队士兵。士兵们弯着腰,快步冲刺,两辆“海蛇”两栖坦克在他身边不远停下,掉转炮口,对准悬崖突出部的日军速射炮阵地,连连开火。更多地两栖装甲车从它们身边绕过,快速爬上海岸,搭乘两栖车的士兵纷纷跳下建立滩头阵地。
两架盘旋的夜叉俯冲轰炸机发出尖啸,快速而下。“跑!跑起来,不要停在这里!”张水生正要拍俯冲轰炸机投弹的英姿,班长的脑袋却冲入镜头,手指前方大喊大叫,吓得他不敢再逗留,重新起身拼命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