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和百里来了,快坐。”
听完卓凡的想法后,岳鹏先安排他在北京先住下,然后拉着蒋方震赶总统府。两人刚进门,就听到书房传来阵阵笑语,进去后才发现,杨秋、慕容翰、贝祖贻和陈果夫四人不知在说些什么,边聊边笑神色开心。
“总统今天心情不错,是不是国会那边谈妥了?颢玉,你可是好久不见了,今天怎么有空?你夫人的腿好点了吗?”蒋方震一坐下,嘴巴就问个不停。
众所周知,杨秋手上有几位干将。王正廷统领全局、宋子清处理国防、岳鹏是军中支柱、顾维钧手腕圆滑,陈果夫党务无双,贝祖贻是国家钱袋子、而慕容翰却是以处事严厉,铁血刚硬著称。
正因为这种性格,杨秋出任总统后任命他为司法部长,和****官黄远生一起梳理全国司法工作。这是项极难的工作,毕竟义务教育普及才二十几年,氏族和土地关系没有彻底割裂的情况下,想要树立起法律的权威,实在是困难多多。但他却迎难而上,以身作则雷厉风行,随着国家安全局被并入司法部,更被人送上“慕阎王”的外号。虽然不好听,但他在国民中的威望仅次于杨秋和岳鹏,因为他出任司法部部长这十年里,严打犯罪,树立法律权威,使得全国枪、毒、拐、走私、贪污、**等重大恶性犯罪明显下降。
但正因为事情多工作出色,对家里的照顾就少,结果他妻子一年前出车祸导致双脚瘫痪。所以慕容翰一直觉得愧对妻子,这一年来除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陪妻子。想到这些,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上月已经恢复知觉,何时能站起来就不知道了。”
杨秋也觉得有些愧对这位好助手,劝解道:“颢玉。有空带她出来多走走,总在家也不利恢复。既然有知觉,就还是有希望。”
慕容翰点点头不在言语,岳鹏知道他压力大,连忙转移话题:“对了。颢玉,你们方才在聊什么?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等会总统留你们吃晚饭?巧了,我和百里今晚都有空闲。”
“滚蛋,吃你的食堂去。”
“得,总统不留我。那我只能去百里家蹭饭了。”
“呵呵。”
大家都知道,岳夫人回老家探亲,大儿子从军在外,两个女儿又都已经出嫁。虽然家里有警卫员,但最近事情多,他也嫌烧饭麻烦,所以干脆吃住在部队里。
几句玩笑,让慕容翰暂时忘记了烦恼,笑道:“我们的总参谋长大人挺可怜的。要不这样,你猜猜我们刚才在说什么,猜准了,我包你吃到岳夫人回来。如何?”
“好啊,可不许反悔。”岳鹏故意掏出烟闻了几下,笑道:“是英国的款子到了?还是波兰专家和铀矿的事情办妥了?”
“参谋长,这回你可没猜准。”贝祖贻在旁笑道:“德国的款子确实到了。英国那边要下月才能逐步交飞机。波兰的卡茨马尔兹等人已经答应为我国工作六年,但要求时机成熟后支持他们从波兰流亡者中招募士兵组建复**,那位情报密码学专家罗佐基先生。已经和情报局的人去西北卡拉库姆监听站。他看完情报局对苏军的密码分析后说,最多一周就能初步突破。比利时的1200吨铀矿已经通过苏伊士运河,剩下刚果那边,金壁辉和雷猛已经发来电报,说最迟七天后保证上船回国。”
“都不是?那就难猜了。难不成就是百里刚才说的汪兆铭他们答应了?”
“没有。他们还咬着宪法较劲呢。”陈果夫又摇摇头。
民党高层虽然没有公开反对战争,但下面却闹得很凶。说白了,他们不是不知道国际局势,而是想借此机会扩大影响。同时,也担心一旦实施总统全权的战时法案,会导致杨秋和国社向独裁倾斜,毕竟这么多年杨秋距离独裁只隔着一张纸而已。和平时期还会有顾忌,但进入战时法案后,总统的权利就将变得无限大!他们被压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不担心才怪呢。
所以民党一直死死掐住投票箱,不答应实行战时法案。国社虽然拥有七成席位,但偏偏此项法案必须要求国家遭到进攻和国会百分之九十票数通过才行。目前这两个条件都不成熟,加上国内确实有不少人抵触战争,觉得应该坐收渔利,所以才显得气氛不合。
“他们怎么还是死脑筋呢?”蒋方震打断猜谜游戏,看向陈果夫,不满意国会的拖拖拉拉:“果夫,你在搞什么鬼?我们掌握那么多票,就不能强行通过?”
司法部长当久了,慕容翰看问题已经成熟很多,替陈果夫打抱不平道:“百里兄,这件事不能怪果夫。国内确实有很多人还没转过弯来,就连我们内部很多人不也觉得应该让欧美先打,然后坐收渔利吗?何况根据宪法,除非战争打进国门,不然民党控制的百分之三十选票很难掏出来。”
“照这么说,要是斯大林憋住气就是不在西北动手,我们只能傻看着?”
“是的,宪法就是这么规定的!你们打再多的外部战争,都不能成为实行总统全权战时法案的理由。只要一天不不转入总统全权,军费、战备、物资运转等等国会都有权审核,也就是说你们的每一分军费,他们都可以管!”
宪法就是最高法律,在座的人当年或多或少都参与过民国宪法的修改和制定工作。但他们都没想到,有一天这部奠定现代中国,制约权力确保平衡的宪法会弄得自己灰头土脸。蒋方震也是哭笑不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