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来说。这项技术机密程度非常高,如果不是因为开发它的联想公司和江南厂有合作关系,其它厂还没涉猎此项技术,肯定不会放在上海这么繁华的地方。
哈坎在中国生活工作十几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和中国海军打交道,所以见到他露出沉思的模样,就明白江南厂可能有重要军工任务。以前或许还能找杨秋试试,但现在他已经为克虏伯造船厂服务。身份不同,所以笑道:“文,不用太为难。”
“这样吧,我带几位去求新厂看看最新的油轮如何?”哈坎身份与众不同,何况中德之间虽然没结盟,也没到撕破脸的地步,所以秉文决定带他们参观最近没有重大项目的求新厂。
哈坎有些可惜。不能看到最新锐的中国海军技术,但法尔肯豪森却非常积极,大概在他看来拉拢一位舰队司令会为随后的工作打好基础。不过威尔曼大使对造船没什么兴趣,聊几句后便和三人分手前往世博会德国馆检查,希望能借此机会让中德贸易再上层楼。
即使是舰队司令,也不可能随意带人参观有军工项目的工厂的。所以秉文先去国家安全局上海分局备案,然后才带两人前往船厂。由于正处于翻船台的过渡期,船厂内只有一艘油轮和两艘驱逐舰在船台上,倒是舾装区见到了来此维护的重庆号战列舰。北京级是世界唯一在条约期内开工的顶级战列舰,保密程度还比较高。所以以秉文的身份也只能带两人在甲板上走走。
即使如此,法尔肯豪森依然两眼放光。询问也非常仔细,而且还时不时刺探几句民国经济数据。反观哈坎却更在意船台上那艘世界最大的8万吨级油轮。这个吨位,是不是意味着中国已经能自建更大的战列舰平台呢?所以他也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文,你准备怎么应对日本海军?华盛顿条约明年6月就将到期,意大利、法国和日本应该都不会在遵守,靠北京级恐怕很能取得竞赛优势。”
他的话勾起了秉文的共鸣。说心里话,秉文是比较急的,因为他非常清楚各国突破海军条约早已不是秘密。美国已经在设计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超条约的意大利维内托级、法国黎塞留级都已经动工或者接近开工,日本秘密筹备的大和级也到最后阶段,预计1936年春就可以开工,连德国的俾斯麦级其实也已经传回下月开工的情报。偏偏此时国内对是否建造更大吨位新战列舰有不同意见,海军内部也有不少人觉得应该增加航母,而不是建造战列舰这种旧思维武器。
秉文虽然支持后者,但更清楚航母也非万能。海军之怒演习已经多次明确无误的显示,航母在夜间作战中只能当看客,在岛屿密集或近海地区也有很大的局限性,所以他是赞同建造战列舰的。可他一个人无法代表整个海军,最关键的是,总统在此项上态度不甚明朗。
法尔肯豪森是经历过欧战,亲眼看见德国沉沦的老资格军人,所以对军人不能一展所长份外敏感。见秉文忽然沉默,隐隐猜到的肯定是海军新战列舰建造受阻。但他还以为是苏联威胁太大陆军占用军费太多,所以不失时机的说道:“司令官先生,虽然我不是海军,但也知道海军建设必须尽可能提早。我认为,现在的世界局势已经到了很关键的时期,日本和苏联夹击贵国的态势非常明显,英国又卡住马六甲海峡,法属东印度还保持着足够数量的法军,美国支持日苏也不是秘密,所以贵国事实上和我们德国一样已经处于风暴中心。在这种情况下,你不觉得我们两国应该进行一些合作吗?元首非常希望我们能更加靠近,因为我们携起手来,那就能缓解贵国陆地安全,以便能腾出更多精力和资金发展海军。”
他这番话漂漂亮亮,就好像多么替中国海军着想一样,实际上却是试探口风,想知道中国内部是否进行过此类讨论。秉文当然知道他的用意,说道:“法尔肯豪森先生,这些问题不是我该考虑的。虽然我在德国学习海军,但您应该知道,我们并不喜欢轻易地结盟,事实上欧战后总统就一直强调要走独立自主的道路,所以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虽然有些可惜,但法尔肯豪森却信心不减,因为秉文的话语中并没有直接否决中德结盟的可能,所以毫不气馁的说道:“中国和德国没有利益冲突,相反我们都在致力于打破旧世界,打败gc主义的渗透。我们有相同的目标,有相同的敌人。”
“您说的很对,苏联最近加强军备的动向让我们很担忧,但是......。”秉文想了想,忽然抬起头问道:“请恕我直言,虽然我个人非常喜欢贵国军队,但现在.....。”秉文看看哈坎,那意思分明在说目前的德军国防军实在不怎么样。
哈坎也不生气,因为现在的德军的确不具备多少能力,但希特勒上台后已经积极地重整军备,各项拨款非常充足,所以他坚信:“文,我想最多三年,你就能看到一支焕然一新的德意志国防军!”
“我也希望是国防军,而不是党的军队。”秉文故意加重了“党的军队”四字,明显是不喜欢带有政治色彩的军队。哈坎和法尔肯豪森也不介意,因为他们本身也不喜欢党卫军,认为真正能保卫德国的是国防军。
秉文说完,微微一笑转开话题:“对了,哈坎先生,您这次来光是参加世博会吗?”
“其实还有另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