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化龙和胡瑞霖自知兵权自己恐怕是很难有了,所以早就在打民政的主意了,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拍胸脯保证要给他推荐贤能之才帮助管理。杨秋也是没办法,和树大根深的北洋相比他在这方面实在是太差,所以不得不暂时和这些立宪派走到一起,但他也不可能看着风气又被带坏,最后板着脸说道:“民政甄选就要靠两位了,务必要确保我军此次北进的后勤所需!只是辰华有句丑话说在前面,此刻已经是新z fu,你们推荐人万不可出什么乱子,而且......在推翻满清前他们还是要接受军管的!”
“辰华放心,大敌当前吾等自当共赴国难,绝不会做出拖累军队的事情。”汤化龙说完后,急急拉着胡瑞霖告辞,准备连夜就用一份既让他们安心,又能让杨秋放心的名单出来。
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两人,杨秋眸光一寒:“记住!jing察、税赋、海关必须是我们的人!这点绝不容商量!”张文景重重点了点头。
刘家庙余波还未消散,右路军就再次开拔的消息惹来了一阵sao动,尤其是一江之隔的武昌更是手足无措,虽然大家也有心也展开北进,但由于黎元洪还未正式出任都督,军队更是群龙无首只能眼睁睁看着右路军三股箭头向北而去。
“不行,必须改一改!”
武昌咨议局小会议室内气氛紧张,刘公等连夜召集来的党人脸se不悦,满脸包着纱布的孙武一拍桌子,双目中厉se更是直透江面,对他来说这短短三天就像三年那般难熬,因为实在有太多东西出乎预料了!
首先就是因为内部准备不够充分,加上他意外受伤,导致起义成功后不得不抬出了黎元洪,这让早已垂涎首义都督的他面临屈居人下的窘境,而且这几天来新军中那些旧部大都拥戴黎,杨秋甚至还干脆以兵锋要挟!还有就是汉口和汉阳的失控使得杨秋意外崛起,右路军莫名其妙诞生,都让革命力量受到的极大削弱,尤其是最富庶的汉口和拥有完善兵工的枪炮厂汉阳,使他的很多雄心都无法施展。
更可气的是杨秋居然还得寸进尺,自己控制了兵工厂不说,还厚颜无耻派人来讨要军械,军资!加上今天刘家庙一战,右路军和他那个不伦不类的飞虎旗已经成为了对岸两镇众人皆知的革命军标志,连武昌这边都传遍了,反倒是十八星旗灰暗了很多。
这口气实在是难以咽下!
“孙武......。”冷静下来后,刘公觉得下午的做法似乎太过分了,想了想说道:“你看是不是向那边提供一批军械呢?”
孙武和旁边的张振武交换了一个眼se,咬着牙说道:“不行!杨秋如今已经有点和我们分庭抗衡的苗头,如果再提供那么多军械,他就可以迅速扩充起几万人来,那个时候谁还能在遏制他?”
“话不能这么说。”熊秉坤到底是军官,深知目前的局势:“北洋两镇三协,再加上从属的其它各军最少也有三四万!加之北洋一向jing锐、战将如云士兵骁勇,单对单不是我等能挡住的,如果汉口沦陷恐怕武昌这边也难保住!”
“正是因为他保不住汉口,这才是最好遏制他的机会,只要汉口保不住,他和他那个什么右路军立刻就会被千夫所指!我们则完全可以养jing蓄锐,等他和北洋拼得你死我活时再出手,那时定可一举彻底控制三镇,将全国都带动起来!”孙武刚说完,熊秉坤就霍然起身,大声说道:“不行!光是汉口一镇就有几十万百姓,你这是拿人命来开玩笑,传出去将来还有谁信我们?”
这句话也引起了很多在座党人军官的共鸣,尤其是文学社的老人,因为他们大都是都是土生土长的湖北人,和共进会这种外来组织不同,自然不愿意看到辛辛苦苦埋头苦干了几年的心血被毁。
孙武虽然看不惯这帮“泥腿子”,但此刻文学社毕竟控制着最重要的枪杆子,虽有满腔怒火也不得不暂压下来,说道:“我也不是说要放弃汉阳任由满鞑子蹂躏,我只是说等他守不住时,我们就立刻派部队接替他,这样百姓们就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了他们好的人了。”
熊秉坤不信孙武,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自然也不好继续指责下去,说道:“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三镇互属,犹如鼎足,缺一必然是全局溃败!”
“载乾说的对,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可轻言放弃汉口。”刘公怕闹僵起来,连忙出来做和事佬,转移道:“对了,为何一直没见伯夔呢?”
“我们也不知道,那晚在小朝街被巡城营追捕后就不见人踪,我们打开牢房也没见到。”张振武说道:“或许跑回宜昌暂避,我看等明天41标回来就清楚了。”
“胡闹,一个议定的总指挥居然在这么要紧的时候不在其位,真是......。算了,不等他了,先说都督之事吧。”孙武借题发挥,说道:“这几i我一直在汉口,江那边不断传来消息说黎元洪很受旧时军官拥戴,这怎么行?!起义成功是我们多年努力的果实,不能叫一个旧军官来抢夺。”
“这不是举事前就说好的策略吗?”刚从汉口监狱被放出来的詹大悲说道:“要是你出事就推举黎元洪暂代都督,等我们逐步控制了军事和行政两权后就废了他,何况起义前我们就已经邀黄兴和吴禄贞来鄂主持大计,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来,正式都督不就有人选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