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的汽笛声中,挂着八节闷罐车厢和四节平板车的比利时蒸汽机车缓缓驶入奉天车站。
张作霖和马奎站在前面,身后是还没正式换装改编的奉军14师军官,北洋20师以谈判还未结束为由暂不开进奉天,让ii担心i本进攻的奉军睡觉都不安稳,现在国防军一师三旅先头部队的抵达终于让大家松口气。
张作霖扭扭头,发现方瑞不在人群里,问道:“马老弟?方兄弟呢?”
这个张作霖还真是自来熟,不知不觉一句老弟就拉近了两人的关系,接触几天后马奎也有些明白这个人为何能纵横东北这么多年了,说道:“方瑞他不属于军方。”
不属于军方?张作霖眉心一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有些后悔没早点问清楚了,要早知道方瑞还有另一个身份,就该多巴结巴结,这种有秘密身份的人肯定是杨秋的绝对心腹,巴结上他说不准奉军一夜之间就能成为国防军嫡系。
白蒙蒙的蒸汽中火车慢慢停稳,厢门拉开一队队士兵开始跳下车,这些士兵下车后既没乱跑,也没有鼓噪,而是迅速在站台上列队,几千人除了脚步声外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这种严谨纪律让奉军军官暗暗咋舌,尤其是白雾散尽后平板车上清一se的75毫米和105毫米榴弹炮,让缺乏重火力的奉军眼睛都绿了。
等一挺挺轻重机枪、一门门步兵炮、迫击炮,掷弹筒,炸药包被搬下,大家连抢的心思都有了。
张作霖也看得眼皮乱跳直吸冷气,这些年奉东挪西借好不容易攒了些家当,满清倒台后奉天制造局又被收入囊中,所以他自觉有了些底气,但现在看人家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别说拥有三个旅的1师了,光是先头抵达的一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营,轻重火力就比整个奉军还多,难怪袁世凯和北洋会被打得那么惨。
“雨亭兄,多i不见了。”张作霖正看着一门门大炮机枪流口水,远处忽然走下一人还不停向他招手,扭头看去居然是在奉天待过一段时间的蒋方震。
蒋方震在东北时得到过张作霖很大支持,认为此人本领非凡,居然能在i俄夹缝中拉起一支队伍还越活跃滋润,所以两人颇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架势,一直以兄弟相称。
张作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随头批支援部队一起来,高兴地连忙迎上去:“百里,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你不是当大校长了吗?总司令怎么舍得放你来奉天?”
“总司令怕我闹洞房坏了他好事,就把我撵出来了。”蒋方震还是那个样子,言语无忌唠唠叨叨,把没喝上杨秋喜酒的絮叨全丢到张作霖头上,后者也知道杨秋前几天结婚,还特意发去了贺电,见状哈哈一笑:“总司令的酒没喝上,就喝老哥我的,马兄弟也一起来,咱们就在奉天遥祝总司令和夫人新婚大喜。”
马奎暗暗好笑,这家伙还真懂得打蛇随杆上,要真是司令站在面前,这家伙会不会干脆纳头拜倒?蒋方震喜欢他这个xing子,哈哈大笑道:“今天这顿酒,雨亭兄你还真得请我。”
“为何?”
蒋方震指指后面,一个小小阵列引起了大伙的注意,开始还以为普通士兵,但看清楚后才发觉很不同,虽然装备和士兵没什么差别,仅每人多了一支民元式手枪,但这些年轻人的肩膀居然都扛着士官的肩章。
张作霖立刻就明白了,这一百多号全都是基层士官!
任何一支部队要想发展,军官尤其是基层军官格外重要,北洋得益于小站练兵中培养起来的中坚力量,杨秋依赖中国第二大武装集团湖北新军,滇军也有云南讲武堂,反观奉军和其它部队这些年迟迟发展不起来,最大问题就是严重缺乏基层军官,民党为何昙花一现?就是缺乏自己的优秀军官!奉军同样如此,因为底子是胡匪,认字的都没几个,至今上层连他自己还都是满嘴脏话的土匪头子,所以眼见这么多年轻军官在面前,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没人比蒋方震更清楚以奉军为底子的14师不足在哪里,论血xing、讲不怕死,这些东北汉子与湘军、滇军比亦不逞多让,骑兵上还超出多多,但军官缺乏让他们无法发挥出全部力量,这回带来一百多士官补上这块短板后,只要严格训练一段时间,14师将很可能成为国防军战车上一支jing锐师。
当然,将这批士官生送给奉军他也肉疼至极,要不是东北的重要,他是绝不会拿出这批士官生的,虽然他们还只是第四期速成班学员,比专业的国防大学还差一些,但因为之前就都是各部队严格筛选出来的尖子,所以好些人甚至还没毕业就被各部队看中了,全军上下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块大肥肉,就连蔡松坡得知第四期快要毕业后,也委婉提出要支援南方各部队一些,现在这批好苗子一半都给了14师,可想而知杨秋多看重东北这块宝地。
“报告,第四期速成班一连集合完毕,请长官指示。”年轻下士双拳提到腰间,一路小跑来到蒋方震三人身边,立正敬礼动作标准,一看就经过极其严格的训练。
“这是朱培德,字益之。”蒋方震向张作霖介绍年轻士官:“二连连长,之前是云南讲武堂学生,西南后进入速成班,成绩优秀被大家选为连长。”
“选为连长?”张作霖被朱培德感染后也难得敬了个礼,却对推选连长有些诧异,军队里的军官都是任命的,士兵除了服从就是服从,怎么会有推举这种事情呢?
“为促进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