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宁铁路南京站内,充斥着各种喧嚣和声音,自从z fu公布了河南大捷后,北伐到底进行的如何?还要多久才能完成统一?
各种猜测不绝于耳,消息灵通之辈口若悬河,不灵通的暗暗担忧,汇杂在一起不绝于耳。
特劳恩就在这样的气氛下钻出火车,与勒夫一起上了前来迎接的轿车。克劳兹回国后,他凭借一开始与杨秋打下的良好关系,已经实质上成为了德国对华关系的大脑,差的仅仅是一纸任命而已,之前的商务参赞勒夫自然也水涨船高。
无论是德国还是美国,甚至是英国,对华外交走向并不掌握在国内,而是掌握着他们这些公使和总督手中,尤其在欧洲火药味越来越浓的时刻,欧洲的外交家们已经无心关注遥远的远东地区,他们更喜欢站在地图前,手指掐算可以将哪个欧洲国家拉入盟友,当然这张地图上暂时还没有中国。
所以,特劳恩他们这些公使就成为了实际上对华外交的核心人物,就连威廉二世想要了解远东,也必须通过他们,如果有人故意使坏说杨秋是个好se荒yin、残暴无道的小人,那么威廉二世和德国总参谋部也立即会相信。
这就是远东外交官们特殊xing。
不过特劳恩却清楚杨秋不是那样的人,他身边的确围绕着好几个女人,但至少目前还没发现他有不良嗜好,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却一而再而再三为了事业推迟婚期,放任未婚妻在湖北守空房自己却每天钻进让任何人头疼的战争和会议中,除了说明他是个工作狂外,也说明他有着极强的权力yu望。
这是好事,一个对权力没有yu望的人是无法达到德国要求的。
勒夫将这段时间收集的资料合上,扭头看看窗外问道:“阁下,为什么不让瓦尔德克总督派兵呢?i本向东营派遣部队已经违反了各国一致原则,我们应该立刻断绝他们向胶东半岛渗透的心思!”
勒夫是个大i耳曼主义者,对小小的i本深恶痛绝,这个国家自从打败俄国后就有些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总是以亚洲黄种人领袖自居,除了对英法还有些敬畏外,对德美这些国家鼻孔却翘上了天,实在是个欠揍无比的国家。
特劳恩戴上一副眼镜,突然成为德国在华实际领导者让他还有些不习惯,为了确保让国内掌握远东最新情况他需要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所以视力也下降不少。微微推了下还不太习惯的眼镜架,说道:“勒夫,如果是两年前,那么我会认同你的想法,也会竭尽全力说服威廉陛下派遣军队教训一下i本,但现在你觉得总参谋部和陛下还会那样做吗?”
勒夫迟疑了一下后,摇摇头:“每一艘战列舰都是宝贵的,如果我们向远东派遣两至三艘的话,英国佬的数量优势将更加明显。”
特劳恩点点头:“提尔皮兹元帅和陛下的决定,让我国迅速拥有了世界第二强大的海军舰队规模,但我们的潜在对手同样没有放松过,所以在这个时候陛下绝没可能将战列舰派来远东地区,沙恩霍斯特和格奈森瑙号是我国在远东未来几年唯一可以依仗的战舰,面对i本和英国远东舰队他们并不足以确保胜利。所以,即便我们出兵了,只要他们有英国支持,也最多将他们赶回天津。”
“那您的意思是?”
特劳恩目光锐利,冷静分析道:“现在是个极其敏感的时期,如果我们在远东和i本爆发战争,那么英国尤其是法国将会竭尽全力支持i本,借此削弱我们在远东的力量,将我国拖入俄国式的消耗中最终影响到欧洲的战略平衡,所以我认为,与其我们亲自动手,不如打一场代理人战争!”
勒夫有些明白了,但他对杨秋部队的战斗力还是不太相信,尤其是现在北洋还横在中间,国防军一i势力延伸不到最关键的山海关外,就一天不可能真正威胁到i本的核心利益,而i本想要在胶州大规模登陆,目前来看连英国也不会答应。
对于他的分析特劳恩却有不同观点:“目光应该更长远些,不要单单放在黄河入海口,那只是一场人为制造的小冲突。”他着重咬了咬小字后,继续说道:“i本并不缺乏明智的外交家,但他们为什么做这种激怒杨秋的事情?显然里面还有我们不清楚的事情。但有一定毫无疑问,i本绝不愿意看到杨秋用强硬统一国家,所以我认为这次仅仅是一次试探!i本在试探杨秋的底牌,两国的关系走向破裂已经是必然,从汉冶萍事件来看,一旦他统一中国,必定会加大对i本资产和原材料出口的限制,这对缺乏资源的岛国来说将是致命的!
i俄战争后,美国对i本也开始不满,因为他们提供的巨额贷款帮助i本打赢俄国后,i本却没有按照承诺帮助美国进一步打开市场,反而与英国携手封锁远东,所以华尔街和美亚协会一直认为i本其实已经成为了阻碍美国商品进入这里的最大障碍,他们国内正在采取一系列限制i本移民的措施,对i本的资源出口也收缩了很多,如果杨秋用主动开放市场,那么美国或许会非常乐意看到一个被套上缰绳的i本,瓦解英i同盟关系。”
不愧是远东资深外交官,短短几句分析让勒夫眼前豁然开朗,但还有个非常大的疑惑:“请恕我直言,中i开战或许会给英法带来一些小麻烦,但并不足以改变什么,而且杨秋的海军只是摆设,一个没有海军的国家并不能确保打败i本,既然无法打败i本海军,那么我们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