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大地风起云涌,原本各界都认为杨秋过于仓促,北伐之事cao之过急,会让北洋有机可乘时,却没料到才进行了一个月原本相持的局面就陡然被打破。
这一切,与其说归功于装甲车和103旅的大胆迂回包抄,不如说应该归功于猎人们那次成功地特种突袭。正是因为倪嗣冲的死亡,致使原本被认为是心腹大患的倪军成了散沙,并在最重要的皖北与河南交界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陈宦虽派遣王占元补救,但一个旅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两万倪军的作用。
当潼关第八师投降、广州龙济光被打死的消息传出,整个世界都知道这个远东最大的国家在经历了一场被誉为混乱无比的革命后,即将迎来真正统一的曙光。
对四万万华夏子民来说,人们看到了结束动荡恢复国家安宁的可能,但对有些人来说情况却不那么美妙了。
“请恕我直言,我觉得贷款已经不可能了。”
著名的东交民巷内,朱尔典站在窗口沐浴着chuni的阳光,微微扭过头一扫坐在沙发上的杨度和梁士诒干脆拒绝了继续贷款的要求:“虽然我与袁世凯阁下是非常好的朋友,但在这个时刻我也无可奈何,我只是为英国z fu工作的一位外交官,无法决定银行家们的选择。”
“尊敬的公使阁下,我们愿意用粤汉线和陇海线做抵押,还可以。”梁士诒急匆匆说出了全部筹码,两条以前能串联南北中国,影响中原和西北的铁路的确很诱惑,可商人虽然趋利,但也没人愿意顶着能看到的风险去冒险。就算战局就此稳定下来又能怎么样?无论是陇海线还是粤汉线都必须穿越南方z fu的势力范围,北洋也没有了统一中国的可能,就连最疯狂的俄国佬都在摇头。
望着两人,朱尔典心底叹口气,北洋如此迅速的倒台对一直站在袁世凯身后的他来说无疑是个重创,连白厅都发来电报要求他解释为何如此固执支持北方,没有打好和南方关系的电报,所以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手,反而必须尽快修复与杨秋的关系,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彻底倒向德美的怀抱。
“对不起,恕我无法说服银行家们,不过。”朱尔典沉思了一会,说道:“如果袁世凯阁下愿意交出清室留下的黄金,我想可以说服i本即刻调集价值10万镑的军火提供给贵军。”
梁士诒心底一沉,袁世凯手里的确有笔黄金,那是满清退位前用湖北战事紧急借口逼裕隆皇太后交出的内务府老底,总计八千两左右。他也打过用它抵押贷款的脑筋,也花掉了大概三千两左右,但剩下五千两一直留在bei jing,不是不舍的拿出来,而是之前袁世凯考虑到国家统一后需要足够的黄金储备,却没想到这笔钱居然被英国盯上了。
剩下五千两就算拿出来又有什么用?10万英镑和希望得到至少五百万的差距实在太大,根本救不了频死的北洋。
杨度心底有些恼火,没想到朱尔典非但见死不救反而落井下石,很干脆的拱拱手:“谢谢阁下的接待,那我们先告辞了。”梁士诒知道他的臭脾气,只得向朱尔典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请恕我们无法立刻做出答复。”
朱尔典点点头没有说话,目送两人离开公馆后才招招手:“约翰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约翰摩恩替朱尔典倒上一杯nai茶,又抽出雪茄替他点上后,才说道:“欧洲的局势已经非常紧张了,报纸上每天都有人在预测什么时候开战,所以白厅的意见是,希望我们确保我们在华利益不受损害。既然袁世凯的失败已经无可挽回,这个国家又已经要统一,那么有些事情也应该摆上台面,比如关税、继续支付赔款和东南利益等等,应该让一些人做出明确而清晰地答复!”
约翰摩恩也是老资格外交官了,甚至应该说是朱尔典这些年的最重要幕僚,圆滑的处事手段让他博得了白厅信任,所以他的话语气平缓,口吻就像在说今晚吃什么那样简单,但老辣的朱尔典怎么会听不出来,既然你杨秋要统一国家,那么很简单,辛丑条约赔款、确保英国东南利益等等事情都必须明确作出答复。
不过想到那个年轻人的狠辣劲头,朱尔典却有些担忧:“约翰,这样会不会把他逼得太紧导致一些麻烦?”
“或许吧。”约翰摩恩笑着摊开手:“不过对这个国家威胁最大的可不是大英帝国,而是。”
“俄国和i本?”
约翰摩恩点点头:“我相信,我们这次会得到普遍的外交支持,至于那些美国暴发户和该死的德国佬他们在远东的力量太弱了,而且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他们不会站在杨秋那一边,因为没人喜欢破坏者,所以只要配合一点点贷款,他在压力面前应该会有个正确的选择!”
朱尔典端起茶杯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微微一笑:“约翰,去会会他吧,回来告诉我他的脸彩。”
东交民巷又传出算计声时,杨度已经走出公馆,本来梁士诒还准备上车后和他说说怎么办,可刚钻进车厢就猛然发现不对劲!不仅司机换人了,座位最里面居然还坐着一位将宽檐帽压得很低,看不清面貌的男子。
“开车。”男子自说自话中,轿车缓缓驶出了东交民巷,他这才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国家安全局方瑞,见过两位大人。”
光听这个稀奇古怪的名字,两人也能猜到他是谁派来的,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