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是要尽快增强自己的实力才行。想到这里,他丢下捏了半天的电报问道:“杏城,四国银行团那边答应贷款了吗?”
杨士琦明白,其实这些天困扰这位的还不是湖北,而是消耗太大的军费。满清的底子早就在甲午耗尽了,这些年为了赔款更是颗粒无收,此刻大战连绵那里还经得起这种消耗,就算他们这些人多年积攒了些,可光是京汉线那边就已经投入了不下三百余万,北面这边为了稳定也砸下了好几百万,津浦线虽然还没动干戈,但也是迟早的事情,又是一大笔,这还没算稍后肯定要扩军等开销,所以也是愁眉深深:“回宫保,朱尔典表示如果大人可以拿两淮盐税做抵,他倒是愿意去游说银行团,只是。”
“杏城直说嘛,两淮盐税现在还没到手,不愿意贷款对不对?”
杨士琦狠狠瞪一眼说话没点遮拦的杨度:“两淮盐税每年不下千万,若是能早i揽入怀中便可缓解资金紧张的问题,所以宫保你还是要早作打算才行。”
“要我看,现在应该派人去联系一下江苏程德全,他怎么说也是朝廷老臣了,未必会真心归附党人,只要在他身上撕开一个缺口,党人南方势力必然慢慢被瓦解。”袁克定插口道。
袁世凯抬头看了眼跃跃yu试的大儿子,心思活络,一眼就看穿了津浦线上的关键,是个可造之材,只是有些不踏实,应该还需要再磨练磨练,问道:“你与汪公子怎么样了?”
“父亲放心,我与他现在以筹建国事共济会为名四处宣传停战,皙子也在帮我们策划,要是湖北那边真传来不利,倒也是帮了我大忙。”说道得意处,袁克定很是卖弄。
袁世凯很窝火,怎么连自己儿子都不把兵当回事?老子我可就是靠兵才起家的!但他又不能发火,三人说得都是事实,这争天下的事情还真麻烦,所以一摆手:“做的不错,先要把风放出去,再打怕也不是办法了,哎!”
悠长的叹气声中,杨度和袁克定换了个眼se,后者正要出去两封电报同时被塞了进来:“大人,湖北急电。”
袁克定展开电报,也不知道如何说好,杨士琦见状接过来后忽然干笑几声:“这冯华甫算是彻彻底底遇上对手了。”
“杏城快说,到底怎么了?”
杨士琦一手一封电报嘴里苦涩:“华甫拿下了三道桥,王遇甲被堵在了隔蒲。”“蠢货!”袁世凯还是没控制住情绪,起身时将茶杯碰倒,参茶沿着桌沿洒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yin冷的夜空被爆炸的亮光照得通明,飞梭的弹雨如同一道道闪电撕碎了大富水,不足百米的小仓山山坡上已经彻彻底底被炮火覆盖,长长地坑道内数以千计士兵趴着不动,只有位于山坡死角里第二旅炮兵连还在用57毫米山炮顽强还击。
“草泥马!就不会玩点别的?”一位士兵抖抖满脑袋的泥巴探出头,他是打过武胜关的老兵,见到北洋又是这种仗势欺人的步炮战术,立刻朝北洋炮兵方向吐了口唾沫。
“能打赢就是好的,你管人家玩什么?”旁边班长笑骂道。
“老子就是气不过!不就是仗着大炮多嘛,等司令和师长他们都围过来,老子把他们的大炮都抢了,也拉到武胜关去让那帮孙子尝尝被人轰的滋味。”
“哈哈。”
猛烈地爆炸和哄笑声中,秦章书趴在掩体内用炮兵双角镜观测外面,他今年25岁,湖北陆师学堂毕业,因为没留过洋,很多人都说他能当上旅长是靠岳鹏的关系,所以他要用战争证明自己。但他也知道自己这回责任重大,司令已经把可以拿来的力量机动力量都他,全旅上下轻重机枪二十一挺,还把参谋长带回来的两千老兵都交给他指挥,所以宁愿稳一点也决不能cao之过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炮弹终于逐渐稀松,密密麻麻的黑点开始从河畔向这边冲来,见状他猛然一把撕开了领口,压低身子沿着战壕边跑边喊:“重机枪注意掩护!轻机枪别停着不动!二旅和新来的弟兄们!汉口已经危在旦夕,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数万万同胞在等待我们的捷报!现在我们要在这里守一个时辰!守不住,我们就是湖北的罪人!守住了,我们就是国防之雄!”
被鼓动起来的士兵叫喊声着爬到阵沿,从一袋袋沙包的缝隙间伸出枪口,等到北洋兵靠近后,4挺马克沁机互成犄角开始疯狂扫she,早已习惯了节约子弹的机枪手们这回却被命令放开手打,所以几乎每人都把快慢机掰到了最大。
长长地枪口焰如同巨龙喷出的火焰,顷刻间就像北洋军沿喷洒了数千发子弹,密密麻麻的子弹搅得对面人仰马翻,将冲锋的两个北洋营被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气得北洋管带直骂民军烧包子弹太多,立刻吹响铜哨下令匍匐前进。
上千北洋兵一路匍匐着向山坡爬来,借炮弹的火光看去,就仿佛地面被人撒上了一层灰褐se的蛆虫,可怕的景象让即使打过武胜关,打了孝感保卫战的士兵也头皮发麻。
无论使用那种战术,第一波冲锋肯定是试探火力,所以重机枪眼看人家都“倒了”,机枪班的士兵立刻迅速拖着小轮车转移。果不其然,北洋兵爬到一半后就不爬了,炮兵开始向之前几个喷火的地方覆盖炮击,几个早已人去楼空的机枪掩体被炸得四分五裂。
见到刚才出现枪口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