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被诅咒的大海。”
法罗群岛西北47海里,美国海军第22特混舰队的重巡洋舰“奥古斯塔”号如同一只没人要的布娃娃,被六米高的海浪抛来抛去。甲板和上层建筑已经开始积雪,冷冽的寒风顺着水兵们厚厚冬衣的领口肆意深入,手脚冰凉的瞭望员只得在观察台上使劲搓手顿脚,找寻片刻暖意。来自佛罗里达的舰长肯特尼上校一只手握住栏杆,另一只手用力擦掉舷窗上的白雾。对一艘常年驻扎在热带的战舰来说,北大西洋就像地狱。
“不能再快点吗?”肯特尼上校扭过头,他发现前方领路的英国巡洋舰“萨福克”号已经很模糊。
“不行,我们是逆风。”航海长指着风速表很无奈。每小时110公里的北极寒风,即使有十万马力,依然让军舰步履蹒跚。更糟是,由于低温和冰凌导致雷达极不稳定,所以还必须让水兵冒着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去外面瞭望,否则很可能可能错过敌舰。
即使付出努力,肯特尼上校也并不知道,飘扬的铁十字就在他对面25海里,正裹挟着寒风迎面而来。
“真该死,我应该申请去保护商船。”
由于侦察机失去了德国舰队的踪迹,英美舰队不得不将兵力分散,组成六个搜索编队分散在苏格兰至丹麦海峡这条数百公里长的拦截线上。与“奥古斯塔”号编队的,是美国海军第22特混舰队的“昆西”号重巡洋舰、“新墨西哥”号和“密西西比”号战列舰,还有来自英国本土舰队的重巡洋舰“萨福克”号、轻巡洋舰“谢菲德尔”号、战列舰“乔治五世国王”号、“勇士”号、和英国航母“光荣号。两支舰队。成牛角形散播在50公里的拦截线上。
“我只祈祷,不要被击中。”航海长摊开手非常无奈:“如果有人落水,情况会很糟。”
肯特尼上校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谢谢。”走到二副面前,开始交代损管要领:“要派人专门看住救生艇,每一艘艇都必须有足够燃料。让大家把胶皮外套船上,防止船舱进水后冻伤,增加毛毯和热饮料......舰长!”肯特尼上校叮嘱军官。他不想大家最后都被冻死,但雷达士官却打断了工作:“长官,雷达好像发现了什么,就在我们北面。”
“北面?该死!”航海长咒骂着,因为罗经盘告诉他,再往前就是北极圈了。或许唯一能庆幸的是,现在冰山还在北极圈慢慢形成。不会顺着洋流进入北大西洋。
“罗伊,上去看看。托马斯,让大家准备起来,我需要你们竭尽全力!蒂克......如果你看到敌人,就把全部炮弹都砸过去!”肯特尼上校接过指挥,率领“奥古斯塔”号向北转向,但扑面而来的寒风。将航速死死锁在22节再也无法提高。
半小时后,当雪花越来越密时,快要被冻死的瞭望员才陡然瞪大眼睛。一艘涂着条纹迷彩的优美身影,慢慢从北方的风雪中探出狭长身影。“希佩尔!是希佩尔!快,发电报给英国人和后面的主力舰,做好进攻准备!跑起来,快跑起来!一号炮塔装弹完毕......。该死!我需要稳定,稳定!”奥古斯塔号重巡洋舰内到处是叫嚷声,摇摆不定的航行姿态,让枪炮长火冒三丈。
出现在视野中的。正是开路的德国海军“吕佐夫”号重巡洋舰。
经过数天的搜索后,两支舰队第一次遭遇了。
作为一艘曾出售给苏联却未完工的重巡洋舰,去年初狼狈地斯大林又把它还给德国。鉴于这艘重巡的特殊性,为展现让苏联屈服的“伟大成就”,希特勒下令对其改进并全速完工。在德国船厂日以继夜的努力下,终于在今年9月初交付给德国海军。相比“奥古斯塔”号不足万吨的身躯,改进后满载排水量高达18970吨的“吕佐夫”号在这种海况下了稳定多了,德国水兵显然也比“温水海军”(德国对美国海军的嘲讽)更适应这样的低温。所以在肯特尼上校拉响警报后不久。远处的吕佐夫号就已经率先进攻。
“轰轰轰......。”八门l60/203毫米sk主炮,从12000码外快速向“奥古斯塔”号倾泻炮弹,德国人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明白他们必须在敌人主力舰抵达前干掉这艘美国重巡。
“还击!还击!”密匝匝的水柱。让肯特尼和水兵们浑身紧张,那种感觉就像被毒蛇顶上一样难受。在枪炮长的嘶喊中,九门l55/203毫米主炮开始还击,但光学测距仪传来的数据,却让肯特尼上校越来越心寒。原因就是海况太恶劣,而且此时战舰处于逆风,受风速和高海况影响的着弹点竟然偏出数公里远。同样,“吕佐夫”号即使火炮更精良,拥有每分钟五发的高射速,也只能白白浪费炮弹。
当两名舰长不约而同开始拉近距离时,电波已经将前卫舰队交火的消息分别带给了各自的主力舰,当英美4艘战列舰加速赶来时,吕特晏斯却有些犹豫。按照“莱茵演习”计划,他这次的只要任务是对大西洋航道实施破袭,并不是和英美主力舰决战,何况对手的总计11艘航母一直让他心有余悸(德国还不知道北大西洋其实只有三艘英国航母)很担心投入战圈后遭围殴。
“我不认为需要担心舰载机。”情报官赫里斯打消了他的疑虑:“现在风速太大,外面还在下雪,舰载机无法出动。”
舰队参谋长科特少将也支持进攻:“我们的速度更快,英国还需要追击从法国出发的沙恩霍斯特,所以我们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