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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朱斌侯重新回到航海舰桥,只见熬夜等消息的邓浩乾一只手抓着馒头,一只手抱着茶杯边吃边喝听。站在旁边的航空参谋手持早上舰载机拍摄的毁伤照片,研究哪些地方还需要继续轰炸。
见到他来进来,两人一起汇报昨夜今晨的情况。战报并不多,从侦察照片看,布莱尔港和周边三公里范围基本已经被攻击机反复轰炸过,扫雷舰也开始清扫登陆航道。唯独最让朱斌侯牵肠挂肚的日本印度留守舰队却依旧不见踪迹,这就是说,部队登陆和扩大登陆区的最初几天里,舰队必须时时刻刻留着一只眼睛。
“会不会逃回马来亚了?”邓浩乾也想不通。
“算了,要出来迟早会出来。各舰继续搜索,增加侦察机数量,让陆战突击队出发,别耽误登陆时间。”听完汇报,朱斌侯还是不想等。因为傍晚主力登陆舰队就能抵达,不能让航速普遍较慢的登陆舰和商船在威胁还没解除的安达曼海过夜,所以必须尽快抢占布莱尔港,让士兵去岸上过夜。
“上车,上车!出发了。”命令下达后不久,昨夜从阿杜环礁赶来的12艘登陆舰就先忙碌起来。海军陆战队五师一等兵崔世壮翻身钻入“水獭”两栖装甲车。这种酷似dukw的两栖装甲车,一次可运输一个步兵班或者2吨物资,还可以在风速110公里的恶劣天气里航行。很受陆战队喜欢,所以工厂还改装出很多搭载105毫米榴弹炮和迫击炮的型号。
由于安达曼岛覆盖着世界上最茂密最原始也是最险恶的热带雨林。峡谷高山蛇瘴成群,仅靠空中侦察根本确认不了是否还有隐蔽的重炮,所以首批登陆的突击队享受不了登陆舰直接冲滩上岛的待遇。由于从离舰到上岸,“水獭”需要航行15分钟,这让他有些紧张,反复检查手里的h38型半自动狙击步枪,直到钢盔被班长在点名时拍了一下,才发觉大家都已经上车。
坐在车厢后门左边的上士班长。是从陆战队一师调来的老兵,脾气古怪少言寡语,参加过关岛、南征威克岛和马绍尔等战役,经验丰富。奇怪的是,他居然是甘肃人。很难想象,一个西北人居然加入陆战队,而且水性比沿海士兵都好。
副班长大老刘坐在车门右边。他是一名高高大大的山东人,爽朗爱笑,是班里的火力手。听他说,他家里是杀猪的,自小不缺肉食所以比别人长得壮实。他也是班里唯一一个背着霰弹和榴弹两支枪的人,大家都称他双枪大老刘。机枪手小刘坐在他边上。广东渔民的儿子,别看瘦得像猴子,力气比大老刘还大,就是爱耍酷,现在身上还披着两条150发弹带。搞得像铁血战士,也不嫌累得慌。
副机枪手兼爆破手叫小孟。扬州人,典型地富家子弟,祖辈是盐商,家财万贯。总统建国后将盐业国营,扬州盐商没了生路,加上后来的土地法案限制土地买卖和拥有量,许多盐商都被逼上工商道路。小孟家也一样,还好他老子有点见识,早早加入国社党,靠党内的人脉关系搞起了建筑公司,扬州最高的23层苏扬大酒店就是他家承建的。因为他大哥是家里的支柱,二哥是老师,战时征兵法案禁止从老师和学生里征兵,所以他爹把他踢到军队里来,还美曰其名要锻炼他。可惜这小子就是个祸害!前几天在阿杜环礁驻扎时,说他什么都吃过,就是没吃过生鱼翅,于是扛着一大堆手榴弹和小刘去打鲨鱼。鲨鱼是拖回来了,但两人却被连长踢进了禁闭室,生鱼翅也被大家瓜分干净,等他们出来,就剩一堆鱼骨头。
坐在自己左右两边的是陈麻子和黄老四,两张臭嘴全连出名,现在都不消停。隔着自己,唧唧哇哇说些谁都听不懂的土话,班长都说,这两个祸害迟早会因为嘴巴被日本狙击手打死。坐在角落里拿镜子臭美的小白脸叫曲炎,以前是上海的三流小演员,演过几部路人甲之流的电影。他说他当兵是为了将来拍一部能传世的战争电影,但在崔世壮和大家眼里,他能加入海军陆战队的唯一理由,就是会讲一口流利的日语,因为有一次他穿上日本军装后,居然比日本人还像日本人!
其他几名战友也都来自五湖四海,难怪班长有一回发火叫骂,说自己带的是一群“歪瓜裂枣”。这就是崔世壮所在的部队,陆战队5师17团3营1连......5个陆战师中,唯一一支没参加过之前任何战役的菜鸟部队。
“坐好!要开舱了!”前面传来了驾驶员的提醒。
车载机枪手的上膛声中,登陆舰舰艏慢慢裂开,等前面的4辆37型“海蛇”两栖坦克冲入大海后,“水獭”也陆续冲出船舱。
离开登陆舰后,是一副壮观的战争景象,12艘天山级坦克登陆舰像张大嘴的海怪,将上百辆两栖装甲车从嘴里吐出。船体两舷,密密麻麻的步兵们顺着绳梯,滑落到下方的小型人员登陆艇上。远处,数十架战鹰在岛屿上空来回盘旋,海面上4艘战列舰和4艘重巡洋舰,继续向大岛纵深pēn_shè隆隆的炮火,6艘领海级护卫舰保护在左右两翼,最前面还有3艘悬挂越南国旗的浅水重炮舰在开路。
这3艘浅水重炮舰原是泰国海军的“吞武里”号、“索克泰王朝”号和“拉特讷科辛城”号,在金瓯角海战中被海军缴获后,就作为建国礼物送给了越南海军。本来海军不想带这种累赘,但越南政府对加入亚洲盟军很积极,主动提出让它们参战。政治部出于某些原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