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皇帝的情分,自然不担心会被治罪,但是,高函受牵连,除非和四海商行撇清关系,否则的话,连推诿的余地都没有了,这事情,她一定要给高函好好的分说分说,至于这钱赚还是不赚,就是在高函的一念之间了。
高函静静的听着柳如是将事情的经过说完,微微点了点头,柳如是见他没有发怒,又将在外面等候的钱良虎也叫了进来。
“事情的经过就是只要,那李四说的他们当家的那厮,和大人五百年前是一家,不过,门下从那厮的口音和做派上推断,和大人同姓又有如此手笔和做派的,只怕是陕西作乱的闯王一脉,据说,那闯王也是和大人一个姓氏!”
钱良虎当着高函,自然没有四海的藏着掖着,将自己的推测也说了出来。
“那李四和他的从人,就在北港,门下将他们带了来,这些人依仗的不知道是什么,他们是朝廷反贼,居然找上了在咱们,大人,咱们就是充公了他们的财货,杀了他们,也无人追究的!”
“咱们是北镇抚司么?”高函看着钱良虎,冷冷的问道,在柳如是面前,他一派温和,如沐春风的,但是在自己属下面前他可不是这个做派,就如柳如是说的那样,他越来越懂得做官了,这种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只怕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不是,咱们是海外镇抚司……”钱良虎低头,他明白高函这话的意思,在国内缉拿反贼,那是明确是北镇抚司的差事,这次海外镇抚司大营迁移到这北港,可不就是因为这事情大人据说被陛下训斥了么。
“既然咱们是海外镇抚司,那就干咱们海外镇抚司的活儿!”高函哼了一声:“这种事情,连那些反贼都看的明白,你还看不明白,狗拿耗子,拿到了未是狗多有本事,只是让人嫌而已!”
“门下明白了!”钱良虎连连点头,大人的意思很明白了,这些人是山贼也好,反贼也好,海外镇抚司都没有捕拿他们的兴趣,更没有兴趣抢北镇抚司的差事,就当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好了。
也就是说,这生意大人并不反对。
“不过,军械什么的,不能卖给他们哪怕是一把刀,一个箭头都不行!”高函看着对方,很是严肃的吩咐道:“至于火器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他们能花钱在咱们这里买的,就只能是那些民用的东西,那些在市面上不通过咱们也能买到的!”
“门下明白!”钱良虎点头:“门下这就和那李四去谈,估计他想见大人,就是动了这方面的心思,门下叫他们死心了就好!”
“那个亲戚,你觉得是谁?”高函叫住了他,沉吟了一下问道:“听起来对咱们很了解,也很受那高迎祥的信任……”
“这个,门下不敢说!”钱良虎支吾了一下,他相信这么明显的问题,自家大人不可能看出来,大人这么问,无非是想找个人确定一下而已。
“好吧,你去吧!”高函叹了口气,挥手将他打发了出去。
见过柳如是还在这里,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是苏好儿,是吧,我这里的人,能和陕西那边的人扯上关系的,能和反贼两个字扯得上关系,也就只有她了,真没想到,她还给我招揽了一笔买卖!”
“或许是他手下的人也说不一定,你知道的,天下白莲是一家,咱们大明天下,只要有乱的地方,肯定就有白莲教的身影,好儿做了这么久的圣母娘娘,若是说和山东之外的白莲教没什么联系,我可不大相信,高迎祥估计也是和白莲教有些关系,只要才打通这条门路的!”
柳如是的脑子清醒的很,三言两语就差不多将事情的经过还原出来了,这种事情,肯定是苏好儿在小王村的时候和对方联络上的,在此之前和在此之后都不可能,不过,苏好儿的用意也清楚的很,大抵就是为对方背书,让双方都有能有所收益。
“这个丫头,真以为在我这里栖身,我就能和反贼和平共处了,他这是当我镇抚司,当我这个锦衣卫是假的啊!”高函有些哭笑不得,苏好儿或许是好意,但是,这事情真是要事发,高函会陷入什么样子的困境,估计她是没考虑过的。
“你还是不答应和他们做生意了!”柳如是白了他一眼:“你这人啊,就是见不得钱,若是只是三五两的银子的买卖,只怕你立刻就翻脸,让钱良虎撵人了是吧!”
“我卖给他们的东西,他们在别人那里也能买到,为什么这钱不能咱们赚,非得便宜别人!”高函很是光棍的说道:“这个人,我就不见了,你见见也好,对了,咱们这里缺人,陕西那边不是很乱吗,告诉他们,若是有人想离开那战乱之地,欢迎他们到琉球来,我们可以派船去天津接人!”
“那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裹胁流民可是有一套的!”柳如是撇撇嘴,将陕西的难民移民到琉球来,亏的眼前这一位也想得出来。
“试试嘛,万一他们愿意呢,试试有不吃亏,等到郑芝龙将厦门的事情平定了,我还打算能让他从福建那边移民些人过来呢,琉球这么大的地方,没有足够的人手,咱们可占不了,我可不想占不了的地方,便宜了外人!”
“那我试试吧!”柳如是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高函的考虑有很多,其中有些,还是她提的建议,那就是高函的手下,不能来历太单一了,不管是广东团练,还是葡陶牙籍校尉,甚至这山东移民中新招揽的这些新兵,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