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舍不得的!”钱良虎一愣,旋即大声的回答道,他也算是一个果敢的人了,脑子里一转,就知道自家大人有安置自己的意思,他要是这个机会都把握不住,他这几年的市舶司提举,算是白干了。
“只要大人不嫌弃属下愚钝,属下倒是可以为大人做些跑跑腿的小事情的!”钱良虎连称呼都变了,自己是自己大人的门下走狗,又在自己大人的衙门的任职,那个风光,他想都不要想。
比起市舶司这个到哪里都得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的提举,肯定是要舒心无数倍了。
“你精于商道,将来镇抚司里钱粮方面的事情,你倒是可以帮上忙,你若是舍得,回头就给宫里去个信吧,先提一下,回头我找宫里要人,也方便一些,不过你想清楚,这事情做了,可就没了回头路,入了我镇抚司,你就不再是宫里的人了!”
“属下明白,属下回去之后,立刻写信!”
钱良虎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依依不舍的和高函告别,一直等到高函的座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才怏怏不乐的回头,对着送行的人摆摆头:“都散了吧!大人又不是不再来了,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别给大人丢脸就好!”
营里又来人了?
李梅这几天心情挺愉快的,连着和那些番人打了几场架,他手下的兄弟,很是给他长脸,而那些番人居然连找回场子的心思都没了,如今他和他的兄弟,在营里可是横着走,看谁不顺眼就瞪谁。
昨天夜里,好像营地里又来了不少人,一大清早,营里就乱糟糟的,那些番人们也兴奋得紧,连他的兄弟们的挑衅似乎也视而不见,这让他很是纳闷。
悄悄派人出去转了一圈,得知是番人那边,昨天又到了不少人,西边营地里都是番人们的营盘,本来番人就比东边营盘他手下的兄弟多,这还在来人,这日子还不过不了。
“头儿,这么下去,这营里咱们说话的声音,可就没他们大了!!”
他手下的把总张继是个精明货色,见到李梅脸上似乎不大痛快,立刻意识到自家游击到底是什么地方不痛快了。
“当初巡抚大人说了,咱们这票兄弟,是归海外镇抚司节制,这些番人,可不是什么海外镇抚司的兵马,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他们都是从广东一个什么鸟不拉屎的小地方来的,据说是镇抚司的高大人,花了点小钱,操练了一下,就将他们拉过来了!”
“还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李梅瞥了对方一眼:“去鲜朝做事,光靠咱们这几百兄弟,全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子,这些番人到这里来,自然有大人们的考量!”
“到时候给咱们当替死鬼?”把总笑着猜测道:“兄弟们都这么说,这些番人,又不是咱们大明的兵马,死多少都不带心疼的,不过,这数量太多了也不行啊,到时候本来是咱们吃肉他们喝汤的,变成咱们喝汤他们吃肉,就一点意思都没了!”
“番人们的头领,据说是一个女人,难道说,这次是那个女人来了?”李梅忖道:“营里现在谁管事,张百户在营里么?”
“不知道,属下去看看?”把总机灵的说道,掉头就往外跑。
平时这营地里,是海外镇抚司的官兵在维持着秩序,反正东西两个营盘,两家泾渭分明,各管各的事情,主要不出营,不弄出人命,镇抚司的官兵们,基本上都是不管的。
差不多每日有有一个镇抚司的总旗在这里坐镇,优势百户张春梅,也会到这里来,总而言之,这里是海外镇抚司绝对控制的一个兵营。
李梅刚刚到的时候,还有些不大服气,他身上的桀骜气息未去,总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些特权的,等到他尝试挑战一下镇抚司的规则的时候,他发现那些锦衣卫们,真是是敢下死手要人命的,他立刻停止了这种试探,老老实实的呆在营里。
他还在还是戴罪立功之身呢,他可不想为了一点点舒适触了这霉头,反正他就不相信,自己这么多人就呆在这里啃着白米饭,镇抚司不将自己放出去。
“我擦,头儿,这次来的不仅仅是番人,还有不少咱们大明的兵马,西边那片,都差不多快挤满了,我估计,都不下千人了!”
把总不知道在哪里打探到了消息,匆匆回来汇报,李梅当下就是一愣。
“这不合规矩,大明的兵马,不是应该拨到咱们东边来,由咱们管的么,怎么到了西边去了!”他愤愤不平道:“不行,这事情我得找管事的人说说,现在营里谁在主事!?”
“听说,是锦衣卫的高大人亲自带队的!”把总有些底气不足,那是和巡抚大人平起平坐,甚至高于巡抚大人的存在,自家游击大人或许还有和对方说话的资格,他连凑上去的资格都没有。
“我擦,这是,那活儿来了?”李梅一下就兴奋了起来,高大人这番大张旗鼓的带着人马进营,可不就是为了这事情,要不,这种大人物平日有多忙,会看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头儿,咱们得请战,请战啊!”把总一听,也兴奋了,这一阵子憋在营里,可没把他们这些家伙憋死,真要是出战的话,他们一点都不介意。
尤其是打鲜朝人这种软蛋。
说起鲜朝人,辽东的这一票兵马,和对方还是有着仇恨的,真要是渡海去打对方,他们这些人一点都不待手软的。
当初毛帅被那个袁蛮子冤死,孔有德和耿仲明两人不服新上任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