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哥,你这要复印的也太多了吧,你这也……太真实了,我这脚真是不白洗!”
工程科办公室顾忆望着复印机旁一大推文件叫苦不迭道。
“空调房里待着多好,哥想待还待不了呢,行了,哥得去工地了。”王诚兴嘿嘿地宽慰道。
少来!今天哥们本来就能待的好吧?你就是看我闲,羡慕嫉妒!
顾忆愤愤不平地接过文件,今天本来只是协助工程科填写测量资料的,这工作量一下子爆增,真是吃人嘴短,洗人腿被管。
……
“李哥,你这小乌龟挺可爱呀,不过……这小龟壳看起来好像不怎么结实啊?”复印间隙顾忆一边逗弄一只正在长盒子里爬来爬去的招财龟,盒底高高低低地铺了不少鹅暖石,小招财龟如同在翻山越岭。
“挺硬的,从桌上摔下去过几次都没碎。”李工用笔敲了几下龟壳,傲然道。
“是吗?我感觉顶多半锤子就得碎。”顾忆嘿嘿笑道。
“滚!铁锤敲啥不得碎。”李工无语。
“钉子。”顾忆悠悠道。
“……”
我是不是太闲了?有这时间我做什么不好?还有这小子一直盯着龟壳干嘛?不会是想吃了我的小乌龟吧,有可能,他都想好用什么工具了。
李工无心敲打键盘了,托腮琢磨。
“李哥,今天早上那个女人干嘛盯着张主任不放啊?”见李工有自闭的倾向,顾忆岔开话题八卦道。
“哈哈……,那个是监理老婆,昨晚周科长请监理大保健被扫黄的抓了,他老婆收到处罚通知书就来项目部闹了。”李工忍俊不禁。
“呃……,周科长他们这么背?”顾忆摇头,就洗个脚不香吗,非要搞大保健。
“这还不是最背的……”李工又哈哈大笑道。
“又咋了?”顾忆好奇之心大起,居然还有更劲爆的。
“今天早上张主任跟监理他老婆解释说:昨晚监理喝多了还非要回家,我们不让他走,他说你在家等他,必须要回家,结果被查了酒驾,然后我们无奈之下找了好多关系才改成大保健,不然的话要关6个月,还要重考驾照。”说到此李工停了一下,笑眯眯望着顾忆问道:“你觉得张主任这套解释咋样?”
“还行吧。”顾忆斟酌道,虽然达不到天衣无缝,不过急切之下编成这样,的确有两把刷子,他这办公室主任真不干。
“可是……不巧的是监理他老婆人家这两天根本不在家,人家回娘家了。”李工呵呵笑道。
“张主任应该很尴尬吧?”顾忆也笑了,当时张主任的脸一定很精彩。
“是啊,尴尬的张主任只能尴尬地解释到他也是为了他们家庭幸福美满,不是有意欺骗的。”李工抿了一口茶笑道。
“人家就这样算了?”顾忆追问。
李工摇头,“怎么可能?人家说事实只会痛一会,谎言却会痛一辈子,要我们赔偿。”
“这也行?”顾忆惊讶。
李工嘴露讥笑,“赔偿理由当然不可能因为张主任的谎话,而是因为我们单位诱惑他老公出轨,导致他们现在感情不和。”
顾忆佩服,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那张主任赔了?”
“张主任哪做的了主,我估计还得等王总他们回来才行。”李工一脸笃定地说道。
“李哥,你觉得……会赔吗?”顾忆拖着小乌龟的尾巴笑问。
“肯定得赔点,毕竟监理咱项目部也得罪不起。”李工打掉顾忆的手,没好气道。
……
掀开复印的压纸板,放入文件,盖上压板纸,按下复印按钮。
一上午顾忆都在进行着这一套流程,当李工跟他闲扯打屁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份工作蛮悠闲的,可惜李工也有自己的一份工作需忙,所以顾忆变成了一个倍感寂寞的工具人,思想极度空虚,精神非常无聊。
而人往往在闲得发慌的时候最是脆弱,最是矫情。
“咳咳……”
“李工,你们这水怎么这么呛人啊?”顾忆捶着胸口指责道。
“你背呗。”李工伸着懒腰道。
顾忆觉得自个心裂开了,“知道我背还呛我,这水不是好水啊,你们怎么能用这种水招待人呢?”
“小顾,你别碰瓷啊,这水可不是我们招待你的,是你自己倒的。”李工讥笑道。
“……”
顾忆觉得自个心裂开后又被人撒了20克孜然、10克辣椒粉、0.5克盐、2克鸡粉、1克味精。
“李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都是喝口水都能呛着的人了,怎么还敢碰瓷,不是找死吗?”
“小顾啊,你可不能在我们部门找死啊,我们部门加班多,你死后,晚上让我们还怎么加班啊,你去你们测量队吧,葛队加班少……”李工忧心忡忡道。
“……”
顾忆觉得自个心已经香喷喷地出烧烤架了。
顾忆退缩了,“呵呵,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呛着的都是喝水的,这不挺正常的吗,李哥,你忙,我把这些复印好的先收起来。”
复印这事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等顾忆把首批复印好的文件存进质检科档案柜后,气势不在的他先是去了一趟卫生间,后又帮工程科从综合科提来一桶水,提水期间他还做了3组深蹲,3组开合跳。
所以等顾忆把王诚兴交给他的文件都复印完,已是在他午睡后第二个小时。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踢呀踢呀,踢呀呀踢呀呀呀,蹦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