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安心了。
昨夜,被翻红浪,处于极乐之时,她甚至忘记了她的父母,一颗心只记得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后来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不孝。
药娘就像是一只谨小慎微时刻战战兢兢的仓鼠,现在终于找到了安心之所。看着头顶崭新的竹楼,虽然她不知道幸福这个词,但是不妨碍她有种被巨大幸福包围的感动。
昨夜,云收雨歇过后,被自己的男人搂着的药娘,这才夹缠不清地跟李南说完了这一切,然后带着惶恐地神情看着李南,生怕李南嫌弃她是一个不祥的女子。
佳人情重,面对这样的药娘,大为感动李南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狠狠地把药娘搂在怀中,轻轻地说着情话。
药娘也不知听懂没有,只是拼命把身子往李南怀里挤,似乎死命想要跟他融为一体似的。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
再捏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李南当时福至心灵,在药娘的耳边,轻轻地背诵出了之前怎么都记不全的这首古词。
“郎君——”回答他的,只是这一个简单的称呼,带着绵绵的水音,似乎包含了无限的感情。
这让李南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有了家的感觉。真好,自己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搂着药娘的李南怔怔地想着。
后世爱人的模样似乎也已经有些模糊,看着怀里的药娘,李南竟然有种两人面孔重合的感觉。
珍惜眼前人,李南轻声对着自己说。
当时夜风吹过竹楼,银白的月光照射进来,窗外不知名的花朵被风吹落,粉红色的花瓣在夜风和月光中飞舞,给整个夜晚蒙上了一层粉红色。
也弥漫在李南的心头。
“郎君——”还在沉思的李南又听到如此软糯的叫声,回头一看,还有些行动不便的药娘正在呼唤着他,似乎她只会说这么两个字一样。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刚刚午睡过后的药娘荣光焕发,浑身被情爱滋润过的她,散发着一股让人迷醉的气息。
李南轻轻一拉,药娘习惯性地瘫倒他怀里,眼泛水光,浑身绵软,带着些许羞怯,直直地看着李南。
“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熟悉的旋律在李南的脑子里响起,于是他将怀中的轻柔抱起,径直往竹楼内部走去。
很快,竹楼深处响起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让远处树上的飞飞不由得啐了一口,随即远远地离开。
当天晚上,李南和药娘晚饭都是让人送到竹楼门口的。
第二天一早,浑身神清气爽的李南,带着两个大麻袋,走进了云纨嘉的竹楼。
云纨嘉作为南音庄园重要的技术人员,之前天女舞成都汇演的时候她的刺绣技术可是出了大力的,所以她也拥有一栋小小的竹楼,隔壁就是春十三娘。
“云娘子可否用此物纺出线来?做成织物?”李南打开麻袋,里面是他们之前汇演时用作云朵的棉花。
“这——”看到又来新课题的云纨嘉,脸上不由得露出惊奇之色。
“此物能纺线?”
“正是如此,南昔日交予娘子衣物,便是这棉桃纺出线所制!”李南笃定地说。
“哦?”云纨嘉打开了随身的箱子,取出了之前李南交给她的衬衣等物,细细地摩挲观察着,随即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云纨嘉不愧是针女,对于针织刺绣一道极有天分,之前小姐姐们的演出服,她就借鉴了李南后世的衣物思路,设计出的衣物极为好看。
之前她还百思不得其解,李南那绵密柔软的衣衫究竟是何所制,现在被李南一语道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妾试制之。”云纨嘉有一种女学霸的气质,听到李南说了之后,立刻沉思起来。
“那便拜托娘子矣,此棉布日后南有大用,此棉桃,亦是如此。”面对着科技人员,李南天生带着好感和敬意,于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正式的礼,惊得云纨嘉都快五体投地了。
“南郎君切莫如此,妾惶恐无地。”在这个时代,一名士子对着一名普通女性行如此重的礼是十分惊世骇俗的,更何况她似乎还是寄居这个可怕的男人家里呢。
“此物对于天下百姓有大用,南为天下百姓谢之!”李南神情严肃。
“诺!”云纨嘉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李南,语气轻微但是透出坚定。
“如此甚好,云娘子所需一应物事,尽管告诉胡钉铰。”李南笑着说道。
“妾知矣。”云纨嘉说完,拿出了一团棉花,仔细地观察起来。
看到云纨嘉进入研究状态,李南不敢多打扰,悄悄地退出了云纨嘉的竹楼,然后叫过胡钉铰,告诉他这位云娘子无论要什么,他都要尽力满足,一切都以云娘子要得东西为先,优先级别甚至在自己之上,听得胡钉铰也是一脸的凝重。
解决了心心念念的棉花和棉布研究的问题,又回屋跟药娘腻在一起好一会儿,弄得药娘脸红红地气喘吁吁,李南这才放过了药娘,带着嘿嘿嘿的笑容,摸着下巴走出了竹楼,十足十一个敢欺负完民女的恶少的模样。
“有钓竿乎?今日天气尚好,不如垂钓?”李南笑着邀请胡钉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