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纷纷表示唯李郎君做主就是了。于是于庆的大孙子于谦就被稳婆裹在襁褓里,送到东厢房里面给换掉了。
此时李南又说,这于庆的大孙子日后可能就不是他孙子了,为了纪念他,不如把二孙子于虚改名成于谦,至于这双胞胎之事,就当这大的已然夭折了,可好?
也只好如此……于庆一听之下,觉得因为自己求李郎君过来护佑自家才导致槐妖趁虚而入,自己本来就有愧,再说自己有两个孙儿,给家主一个也无所谓.
而且想到自家的孙儿以后可能成为这于家之主,不知为何,于庆心中隐隐还有些期待。
见到众人同意,李南还嘱咐众人说,血脉连心,怕是于家有人生疑,今天这事儿任谁问起,咱们都说那是针娘子所生之子。这真相嘛,等到过些时日,众人情绪稳定了再行禀报。
所以,当于晓怀看到孩子开口质疑的时候,知道内情的于熊氏虽然慌得一匹,也立刻出言化解。
“你妈当初生了一对双胞胎死了一个,死的那个是你,你是你哥哥”成就达成!谦儿啊,以后大唐抽烟喝酒烫头的重担就交给你了。想起改名叫于谦的于虚,哪怕面对着于晓怀,李南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此事‘形’与‘真’某已然知晓,只是这‘理’——”李南沉吟一番,对着对面瘫倒的于晓怀缓缓地问道。
“某实在好奇,除去汝心中抑制不住之扭曲变态恶念以外,汝犯下此事背后之动机,究竟为何?”
“汝真想知道?”坐在地上的于晓怀面若死灰,抬头望了李南一眼。
“但讲无妨。”李南此时面色已经平和下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于晓怀。
“五年前,蝶儿故去之时,恰逢头七之日,某心中悲伤,于是来至摇篮前,吾越看那孩子眉眼,越像蝶儿,便是这害人精,害吾爱妻死去!当时某心中愤恨,恍惚之下犯下了大错。”
“汝恍惚之间,杀了自家孩儿?”
“正是,当某反应过来之时,已铸成大错,某大骇,恰好听闻门外有人声,某慌乱之间,便将死尸扔出窗外槐树下,自己装作昏迷,直到婴孩被发现,众人都疑似有妖物作祟。”
“谁也想不到,孩子生父竟然是凶手罢。”李南点点头。
其实他几次犯罪,没有不在场证明就是他,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是谁会想到孩子亲爹会做出如此之事呢?
相反,大家都当他是最大的受害者,想尽办法来安慰他,即使他有什么怪异的行为,人们都以孩子夭折,心中悲愤来原谅他。
“若南所料不差,这槐妖迷人之谣言,便是汝刻意传出罢。”
“正是如此,三年之前,某有续娶一房,某与琴儿也是极为恩爱,也诞下一子,但不知为何,每次看到此子,某有种将其毁灭之冲动,于是——”
“于是汝便借着槐妖杀人传说,再次行凶?导致琴娘子疯癫?”
“琴儿疯癫之事,某亦隐隐猜测是因为见到某恶行之故,故此一直心怀内疚。”
“内疚,莫不是还有庆幸吧?”李南冷笑一声。
“正是如此。”已经认罪的于晓怀,看着穿着琴娘子服饰的春十三娘,面色出奇的平静。
“那南还有一事不明了,汝前几次行凶皆是待小儿出生一些时日后,为何此次行凶,竟然如此之急,孩儿刚刚出生便要行凶。”
“某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见到那孩儿存在便不舒服,想要将其立即灭杀!所以某便趁汝等前往于庆家之时,点燃曼陀罗将其闷杀。啊啊啊——某真是个畜类。”说到这里,于晓怀不由得以头抢地,撞得头破血流。
“哼,此时才说,未免太迟了些。”春十三娘气得柳眉倒竖,恨不得将此前所未见之恶人千刀万剐。
“确实,也太迟了些。”于晓怀惨然一笑,突然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
“蝶儿,吾来矣。”
噗——匕首直直地插入他的心窝,直没入柄。
“郎君!!!”于庆和他浑家,放声大哭起来。
在一片哭声当中,于家老夫人也被惊动了,见到这一幕,也哭嚎一声,当即昏死过去。
于是,于家这槐妖杀婴之案,就在这惨烈地哭喊声中结束了。
.......
“老夫人已然无碍,只是一时心神受损,并未大碍。”没想到观云僧还粗通医道,天亮之后给于家老夫人把完脉,刷刷地开出一张安神的药方。
“按照此方抓药,三碗水烧成一碗便是。”
“谢过大师。”于庆千恩万谢,准备明日就让人抓药。
另一边,据说针娘子听到此外面一片哭声,也是惊惧不已,鉴于此时针娘算是于府唯一清醒的主家,于庆浑家忍着悲恸,也将此事前后告诉了针娘子。
出乎意料地,在痛哭一阵过后,针娘开始有条不紊地料理家中事务,着实让于庆高呼老家主保佑。
于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和尚的观云僧自然不好坐视不理,在于庆的苦苦哀求之下,给死去的婴孩还有于晓怀做了几场法事。人都死了,于家坚持不张扬,只说是于晓怀病死,按照家主的待遇给埋了,于庆家的长孙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于家收养的继承人。
等到于晓怀和婴孩头七已过,李南等人就要前往辞行,这时就不能不见于家的老夫人了,于是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