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梅的信中写道:……难道我不主动给你写信,你就永远不会给我写信么?你个忘情负义的讨厌鬼……。也不知道唤儿姐怎样了?她一个女儿家和你一路奔波,定是受了不少苦头,你要是敢欺负唤儿姐,我这个南寿州大都督定不会饶恕你的。
还有我那个跟班侍从阿莎过的怎样?她有没有使出蛊术来帮到你?这丫头如果不听话,你就替我教训她……
郎君,自从你走后,紫林山一切安好,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有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曾经潜入山中,还有一个女子,戴着古怪的面具,那面具比我的狐精面具丑多了。她的武艺不错,潜入我房中和我对峙了一会儿,我施蛊术把她给吓跑了。后来这些人在山中被郎兵们发现,郎兵用你留下的武器把他们赶走了……
原先矩州濮夷部也换了天,那个叫月莲的姑娘现在是矩州都督,这姑娘好像挺温善的,在她的影响下,矩州的濮夷人安分了许多,我们之间便也相安无事……
大巫师也很惦记你,多次向我唠叨,说你此行去东北部边关是会成就大业的,让我莫要拖你的后腿,等你事成回来后定会履行婚约的。
郎君,虽说你一直没搭理我,不过我还是不怪你,估计你去了安禄山那里肯定忙于应付,却不知是否安好?你一定要把去了那边的故事写信告诉我,还有什么嘱托的事都写下来,阿香定会听从郎君的安排……
李峥反复观看书信,时而琢磨一会儿,终于提起了笔,这就要开写回信。
……
狄孑已经混入了郎兵的营房范围,打扮为郎兵的装束,趁着夜幕,一时半会儿也没人察觉到他的异样。他还在寻找“猎物”,因为现在只有他自己有郎兵衣服,还有白威在后方等着呢。
终于,有一名郎兵从军帐里徐徐出来,边走边系着腰带,像是刚从选拔场回来,稍作休息便要去巡逻的样子。
狄孑快步贴了上去,引起了这名郎兵的注意,猛一偏头,道:“兄弟,你……”话声未了,狄孑的匕首便已划过,“呃……”可怜这名郎兵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一命呜呼!狄孑丝毫不敢耽误,将郎兵拖向后方……
李峥的回信写得情意绵绵,问寒问暖,外加赔礼道歉。对没有主动去信表示了深刻的反省,并把责任推给了光荣的打仗。这是他隆重刻画的故事,详细介绍了为给宜芳公主和静乐公主报仇而对奚、契丹开战的事。
最后他叮嘱道:“……亲,有件重要的事你要提早准备,我需要再从紫林山调用一千郎兵来补充我的黑狼军,现在我回不去,你须得为我征齐队伍,预计我会从长安再写信给你,让郎兵直入长安……”
书信终于写完了,李峥拿起信纸,满意地看了看,尤其是对自己用了时髦的“亲”字来称呼白小梅的创意感到满意。至于征召一千郎兵来补充进黑狼军是李峥反复斟酌过的事,自己的发迹在牡部落的紫林山,郎兵是自己的“老底”,对自己最为忠诚,眼下黑狼军扩充,怎离得了郎兵的支援。
合了信纸,装进信封。李峥终感到累了,便宽衣解带,将手枪取下来放在床脚,熄了灯,上了胡床歇息。
毡帐外,守候在帐门处的哨兵有两人,皆背着突击步枪。其余的郎兵都是几人一小队,在附近来回巡逻。李峥随身带着手枪,门口等于是两支步枪,这样的火力应付刺客是戳戳有余了,可恰恰是这种“常识”有时候也会成为失利的根源。
“兄弟,一会儿你用飞石的本领先打翻那两个守门的,我就冲进去杀人,你随机应变策应我。切记,命可以不要,一定要杀了李峥。”狄孑道。
白威和他都是一身郎兵装扮,学着巡逻兵的模样在李峥帐房附近逡巡。白威道:“是,大哥放心吧!定不会失手的。”
“嗯。如果天佑我两,我干掉李峥后,我们不作停留,分开向外跑,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远算多远,只在范阳城内汇合。若是谁死了,活着的就告诉老三他们,赶快回长安。”狄孑道。
“好。”白威最后回答了一声。
“喂!你们怎么就两人在巡逻?其他兄弟呢?”一名巡逻的郎兵发现了他两。
“坏了!”狄孑轻声道。白威也没了主意,若是被郎兵提前识破自己,那就没机会刺杀李峥了。
越想越慌,“怎么办?”白威低声道。
狄孑偏头看了看距离李峥毡帐的距离,若是强行动手干掉问话的郎兵,再强行闯关恐怕会惊动李峥,大事去矣!可要因此放弃,那所费的心机全都浪费了,心也不甘。
“不如就霸王强上弓,强闯了!”狄孑心一横,咬牙道:“兄弟,我们强闯。”便伸手探入腰间,握住了那把匕首。
“喂,说你两呢,怎么不答话?”那名郎兵越走越近。恰在此千钧一发之时,又一个喊声传来:“阿朗,快过来,那边有动静。”
原来这名郎兵叫“阿朗”,听见喊声,忙道:“好嘞!来了。”便也顾不上继续盘问这两人,转身离开了。
狄孑长舒了口气,揩了把额头上的汗,“走,快行动。”
“嗖、嗖……”两枚石子在暗夜中破空而至。“啊呀!”两名站岗的郎兵被打晕在地。
李峥躺在床上细思着接下来的计划,在范阳的征兵工作即将结束,他打算立即启程赴河东,带好那里的兵,再征召一千人入伍,等所有的军训进行时,估摸长安那边就有